雷歐搖了搖頭,似有些遺憾,“那封信我其實沒打算給你的,但是沒想到北笙那麼不聽話,竟然都這樣了,那我不妨…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呢,聽完後就到你們的死期了…。”
少女直視著他,薑眠的心情一直是平穩的,她覺得自己可能生病了,否則怎麼可能現在雷歐都提到寧落的那封信,自己的心情都毫無起伏呢?
“小時候我都不怕死,你覺得現在我怕嗎?”薑眠惡劣的笑著,帶著目空一切的傲嬌,“大不了就死,隻不過現在死的難看點而已。”
隻不過在自己死之前,還要想辦法先把唐曉翼、謝必安、齊硯送出去。
雷歐愉快的笑了幾聲,隨後呼出一口氣,他早就知道薑眠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白鼠,也不是什麼善茬,如果把她逼急了,那她一定會跟自己魚死網破,這也是雙相情感障礙的一個致命點——處於極端的暴躁。
雷歐從第一次見到薑眠攻破電腦時就知道,薑眠從來都不是天真無邪的嬌小姐,而現在的薑眠,渾身看不到一絲的鋒芒,隻能感受到一股子的沉寂,隻需要一個契機,她藏在心底多年的瘋狂與崩潰就能爆發。
而雷歐,現在就在創造這個契機。
“我們先說說寧落為你捐骨髓的事情吧,你都沒覺得奇怪嗎?世界上那麼多人,為什麼就隻你媽媽的骨髓跟你匹配呢?”雷歐往前走了一步,眼裡流露出了假惺惺的心疼,“因為被我們鬼影迷蹤動了手腳啊,醫院那裡找到一個符合你骨髓的人,我們鬼影迷蹤就會把他偷偷摸摸的殺掉,這樣一來就隻有寧落能給你捐骨髓了。”
薑眠的呼吸驀然停止,她像一個死人一般,幽幽的望著雷歐,少女的臉色慘白,一雙藍色的瞳孔此刻是亮眼的存在,但瞳孔底觸卻有著一絲的不可置信與無措。
薑眠能感受到唐曉翼牽住了她的手,但是她現在沒有力氣回握,薑眠現在就像一條擱淺的魚,沒有一絲一毫的生機。
“很震驚吧?”雷歐點了點頭,“不用震驚,因為後麵的事情更加超乎你的想象哦,我想把你培養成一個不能感知情緒的棋子,寧落得骨癌遲早會死,所以我已經不想再管她了,沒想到後麵又來了一個林逾和林彥,當我看見他們開始溫暖你,開始開導你時,我就知道不能再這樣子了。”
雷歐說到這的時候薑眠心裡突然有了個荒誕的猜測,林逾的死,可能跟鬼影迷蹤有關,薑眠覺得,如果真是這樣,那她可能會瘋。
“薑小姐,你看看,這是誰?”
從人群中,走出來了一個皮膚黝黑的人,他麵目蒼老,但身體卻異常的強健,胡子拉叉著,猶如地獄的魔鬼。
薑眠一瞬間拳頭握緊,指甲深深的嵌進了肉裡,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他,這是當年用槍射穿林逾腦袋的人。
“薑小姐,好久不見啊。”那人的聲音如電鋸割斷木頭一樣,低沉沙啞,煙嗓就像是從夢魘中爬出來的鬼怪。
薑眠緊緊的盯著他,少女的眼眶充滿血絲,血絲覆蓋的是仇恨,她一字一句的說,“確、實、好、久、不、見。”
少女的語氣中竟然有一絲絲的愉悅,而這絲愉悅隻有薑眠知道來自何,這麼多年了,他終於又重新出現了,自己終於可以為林逾報仇了,少女能感受到自己原本逐漸冰冷的身體又重新流動著血液,這是一種名為瘋狂的詞語。
“說吧,你想怎麼死?”薑眠似乎在喃喃自語,但那浸了血的表情卻做不得假,少女拚命壓製著自己心中的暴戾,她直視著男人,“被砍頭還是槍殺?”
“薑小姐,我不會死的,要死的是你們。”男人嘴角的疤,讓他笑起來看得猙獰又醜惡。
而少女卻沒有接他的話,而是跟唐曉翼說話,她的聲音平靜,像是在說一件很尋常的事情,“唐曉翼,你說我現在可以殺他嗎?”
“薑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彆唯唯諾諾的,像個縮頭烏龜。”唐曉翼平靜的回話,像以前很多次一樣,他永遠是站在薑眠這邊的,他完全可以理解薑眠的心情。
“哦。”少女似乎聽懂了,手迅速的握上了配劍,另一隻手解開了黑色的袍子,少女白色的發絲順著腰披著,她足尖一點,借著內力飛向了男人。
男人皺著眉想往後躲,卻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少女,他眼神沾染上的恐懼,“救救…。”
男人身邊的黑衣人取出刀劍,卻沒想到有另一陣勁風將他們都震的趴倒在地,他們不可思議的往風吹的方向看去。
唐曉翼手放在胸前的位置,指尖捏著一張符紙,符紙還泛著暗金色的光芒,少年的表情勾著笑,自下而上發出金光,桃花眼微眯,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歸魂符,破!”
一瞬間,整個房間被黑暗籠罩著,而這無邊的黑暗中響起了少年的聲音,聲音中是明晃晃的笑意又帶著篤定,“上帝一聲不響,一切皆由我定。”
“噗——。”黑暗中狂風呼嘯,似乎還有鬼魂的呐喊,而剛剛那一道聲音,是刀劍刺入血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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