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在薑眠的寢室裡。
少女把窗簾給拉住,就連燈也沒有開,房間裡唯一的燈源是那一台電腦,薑眠窩在電腦麵前的電競椅上,翻看著暗網上的消息。
少女穿著綠恐龍的睡衣,平靜的臉顯得有些呆萌,皮膚在麵前慘白的燈光照耀下如同上好的玉質,溫柔而細膩,發絲有些披在身後有些散在肩膀處,有些紅的嘴唇叼著一根棒棒糖,纖細潔白的手搭在鍵盤上。
電腦很快接聽了一個視頻通話,視頻那邊正是封池瑾。
封池瑾穿了一件純黑的t恤,她的背景是漆黑一片的,如同少女的眼眸,明明是一雙杏眼,可總會讓人看著平白的覺得可怕。
她的臉頰很瘦,卻不像是營養不良是又妖又豔的類型,神情冷傲,遮不住的鋒芒讓人看得心尖發顫,對方見薑眠接了視頻電話,嘴角才勾出了寂寞淡然的笑容。
“沒藥了?”薑眠捏著棒棒糖的杆兒,笑得隨心,“沒了讓暗月給你送點去唄。”
封池瑾患有躁鬱症,藥品要吃特製的處方藥,處方藥很難拿,但對玄月派來說不是什麼大事。
“還剩。”封池瑾換了個角度,隱約能看見是沙發,語氣平淡的說,“有人要殺你。”
“哦?”薑眠還有心情笑,“是想殺薑眠還是霜雪?”
“薑眠唄。”封池瑾眉眼處有些殷紅,臉上卻沒有任何疲憊,甚至還勾了勾嘴唇,“不過我幫你解決了。”
薑眠深知,能讓封池瑾說出解決這個詞語的人,要麼死了要麼已經投胎成功了。
“說起來,你怎麼回國了?”薑眠手指不自覺的有規律敲打著桌麵,“不是待在國外的地下殺手聯盟嗎?”
“國外太無聊了唄,而且…。”封池瑾涼涼的笑了笑,“我覺得你需要幫助哦?”
“嗯,確實。”薑眠也不藏著掖著了,眨了眨因為長期看電腦而酸澀的眼睛,“殺一個人。”
“誰?”少女毫不猶豫的答應,語氣平淡的就像薑眠在問他今天晚上吃的什麼飯一樣。
薑眠笑臉盈盈的說了個名字,她臉上的笑容是那麼的明媚,卻在張嘴之間決定了一個人的生死。
“行。”封池瑾點了點頭,“我接單,兩個小時。”
掛斷電話後,薑眠也順便將電腦關機。
而在地下殺手組織的封池瑾卻隻是坐在沙發上點了根煙,煙頭散出密密的火光,煙霧隨之飄浮。
她突然想起了和薑眠的第一次見麵,是一個夜晚,還下著傾盆大雨,就在浮空城一條小巷子裡,那是她剛剛完成第一個任務的時候。
她滿身是血的將刀子插入已經失去男人的肺臟裡,卻意外的平靜,沒有特殊的感覺,她隻知道,殺了一個人,自己會有一點點的分成,有了分成就會有錢,有錢就不用餓肚子。
然後她正準備走時,就看見了打著雨傘站在巷子口的薑眠。
少女像是不知道冷,隻穿了一件單薄的白裙,發絲就這樣披在身後,一張乾淨的小臉上麵無表情,視線從倒在地上的男人移向了封池瑾。
封池瑾正想要不要也殺人滅口時,薑眠發話了,少女瘦弱的手腕指了指牆壁上那小小的攝像頭,“你會被發現的。”
語氣無波無瀾。
“不好意思,第一次殺人不太習慣。”封池瑾安靜的說,隨後思考怎麼樣才能把監控毀掉。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薑眠忽然開口,“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