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的對岸,那四人透過望遠鏡精準地鎖定了瓦西裡所處的坐標位置。
橫亙於他們麵前的僅有兩條路。
其一,通往集裝箱碼頭的港法大橋。但所處地形仿若一隻巨大的葫蘆,此橋恰似那通往葫蘆核心地帶的狹窄葫蘆嘴。
一旦踏上此途,無疑是徑直朝著迦軍的大本營發起無畏衝鋒,自投羅網的程度不言而喻。
另一條路,說是路卻又全然不像路,河道寬闊達一公裡左右,幽深得令人膽寒,目測深度便已達60米,甚至可能更深。
顯然,瓦西裡在最短的時間裡已經做出了判斷。
他巧妙地借助著集裝箱的掩護,開始朝著麵向河道的鐵絲網迅速跑跳而去。
“你們帶好彈藥,即刻奔赴港法大橋!”
薄司澤言罷,他利落地將身上的彈藥全部卸下,背起兩把突擊步槍,疾速朝河岸跑去,縱身一躍,整個人瞬間便被那湍急洶湧的河水所無情吞沒。
ac和金恩簡單地一番商議合計之後,轉身找到一輛還能用的軍用吉普,手法嫻熟地拆掉喇叭與車子的保險裝置。
刹那間,那車子仿若脫韁的野獸,一路轟鳴著,喇叭聲也如鬼哭狼嚎般在空氣中肆意回蕩。
他們駕駛著這輛“瘋狂”的吉普,風馳電掣般朝著港法大橋的方向狂飆而去。
宋風則留在原地,望遠鏡密切注視著瓦西裡周邊的情況,心中估量著河水的深度。
眨眼間,瓦西裡已經來到鐵絲網前,雙手緊緊抓住鐵絲網,試圖用力拉開一個缺口。
鐵絲網在風雨中搖晃,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突然,從一個集裝箱後跳下來一個敵軍,宋風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急得差點手裡的望遠鏡都給扔了,嘴裡媽的媽的罵個不停。
瓦西裡轉身撲向那名士兵,兩人扭打成一團。
很快,兩個人都沒了動靜,混著血水在地上蔓延開來。
宋風雙眼緊緊貼在望遠鏡上,手指緊緊地摳著望遠鏡的邊緣,始終看不清楚到底誰勝誰敗。
這時薄司澤已經遊到了河中心。
瓦西裡費勁兒把壓在自己身上的人一腳蹬開,從地上爬起來,微微搖晃的重新走到鐵絲網前,雨水混著血水從他的身上潺潺流下。
開始用手裡那把鈍了的刀切割鐵絲網。
一根……兩根……
河水的衝擊力遠比薄司澤想象中要大得多,憋著一口氣,一心隻想儘快遊到對岸。
ac和金恩沿著港法大橋的道路疾馳,上橋,接近大橋中段。
前方突然出現了迦軍設置的路障,還有幾個手持武器的士兵嚴陣以待。ac冷哼一聲,猛踩油門,直接朝著路障衝了過去,金恩則探出身子,端起槍朝著那幾個士兵就是一陣掃射。
宋風在原地心急如焚,望遠鏡裡看著薄司澤已經快遊到淺灘。
七點鐘方向,槍聲、吉普車的轟鳴聲交織在一起,打破了寂靜。
就在宋風掐著秒數時間,鏡筒裡,他發現又有幾個迦軍的神出鬼沒從集裝箱的縫隙間突然冒出來,並快速移動。
宋風趕忙拿起通訊器,也不管瓦西裡聽不聽得到,大聲喊道:“瓦西裡,你身後有敵人靠近,快跑!快跑!!”
瓦西裡正全神貫注的切割貼上,那豁口眼看就要足夠大了。
那一刻他似乎聽到了風裡的警示聲,手上動作明顯頓了一下。
這時候瓦西裡也顧不得鐵絲網還不能容過一個成年人的身高,兩隻手用力將鐵絲往兩邊撕開。
身後的迦軍放慢腳步,相視一笑,臉上滿是甕中捉鱉的得意之色。
他們不緊不慢地端起槍,瞄準了正奮力撕扯鐵絲網的瓦西裡。瓦西裡手上青筋暴起,鐵絲深深地嵌入他的手掌,勒出深可見骨的道道血痕,可他似乎忘記了所有痛感,硬是將那鐵絲網又撕開了一些。
矮身正鑽過去。
薄司澤終於遊到了岸邊,他從河中猛地竄出,顧不得身上還在流淌的河水,一邊狂奔一邊朝著鐵絲網後舉起突擊步槍。
“噠噠噠!噠噠噠噠!”
“噠噠噠!噠噠噠噠!”
刹那間,震耳欲聾的槍聲同時炸響。
那密集的子彈如同蜂群般朝著瓦西裡後背呼嘯而去,瓦西裡的身體猛地一顫,霎時間的疼痛讓他忘記了痛是什麼感覺。
隨後身體劇烈抖動起來。
數不清的彈孔瞬間布滿了他的身軀,鮮血如泉湧般從各個傷口噴射而出,眨眼的工夫。
他像塊砧板上的肉,連躲閃的機會都沒有,被卡在那鐵絲網內動彈不得。
鐵絲鋒利尖刺嵌入他的血肉,越釘越深。
一滴滴血沿著鐵絲網染紅,在地上積成了一片駭人的暗紅色。
此時瓦西裡圓睜著雙眼,眸中滿是對生的渴望與此刻被困的絕望。
與遠處的薄司澤對視,此時他們之間隻差三百米不到的距離。
薄司澤看到他朝自己伸出了一隻手,像是在祈求救援的手,嘴唇微微顫抖,卻發不出一絲聲音,唇中隻能吐出血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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