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是能聽到眾人說話聲的,不知為何,自己在聽到他們聲音的時候,腦海裡總是會有些模糊的畫麵。
像是線條一般,在那勾勒出他們的模樣,就好像所有人都坐在自己麵前,哪怕沒有睜開眼,她也清楚地看到了大家。
這種感覺很熟悉,但一時間也想不起來究竟什麼時候遇到過相同的事。
不過,也不重要了,對嗎?
她不是很在意這些事情,也不想去聽那些參與的人的觀後感。
不是所有人都會認同她的理念,這其中柯南更甚,這不,這次直接打電話過來了。
隨便吧,就讓宮村樂去接,她不想去管那家夥究竟要說些什麼。
所以就這樣,安靜地沒有說話,隻是閉眼聽著。
聽到後麵,總覺得宮村樂的聲音明顯有些失落,這不隻是對柯南那邊態度不明而出現的情緒,同樣,還有為家永天她而出現的失落。
明明這時候應該睜開眼去安慰安慰他們,即便自己也搞不太明白,但就是覺得應該去這麼做。
可是,直到電話掛斷的那一刻,家永天還是沒有動。
不知為何,聽著這一幕故事的發生,家永天心裡有些開心。
可又在開心什麼呢?有些弄不明白了。
但不重要,去計較這些事簡直太無聊了,無趣的事情,她不想去理。
直到車子緩緩停下,她也依舊沒有睜開眼。
頭上緩緩被一片溫暖所觸摸,宮村樂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該起床了,可以回到家再繼續睡哦。”
這時,她才緩緩睜開眼,剛好便對上了宮村樂那張與她一模一樣的眉眼。
可······
“總覺得,你好像有些不一樣了呢?”她輕聲說著,同時伸手去攥住一小撮頭發。
注意到對方的動作,宮村樂輕輕地笑了:“嗯,確實變了些,我把以前留下的長發剪斷了,不過,沒想到你留起長發了。”
“剪頭發很麻煩,打理也很麻煩,索性就這麼長著吧。”
宮村樂撫摸著手中的發絲,輕聲問著:“用我幫你剪短嗎?”
“不了,”家永天稍微用手撐了下,隨後便坐起了身:“就這樣吧,如果我把頭發剪短,可能就沒人能認出我們了吧。”
“你討厭這樣?”
“倒也不是,”家永天搖搖頭,轉頭看向了宮村樂:“隻是覺得,對你不公平而已。”
宮村樂張了張嘴,後將頭靠在她的肩頭,低聲地笑了起來。
她又該怎麼去說呢?明明知道這件事不對,可是,她還是會想要去學著對方的模樣,剪去長發,穿上自己不會穿的服裝,試著學習,模仿,扮演著她。
這不對的,可是當那些人看到她時,目光在透過她看另一個人的時候,她心裡有種莫名的開心。
因為啊,哪怕連她自己也是如此。
一遍遍地調整著自身的裝扮,調整說話語氣,哪怕是微笑時唇角上揚的角度,每一次出現在眾人麵前時,她每一個動作都經過千百次的調整。
隻是因為,連她自己都在拿自己作為替身。
一遍遍地模仿,隻是為了透過那麵鏡子時,可以有一瞬間看到自己想見的人。
即便心裡也清楚,那並不是她。
家永天雖然不明白宮村樂到底在想些什麼,但她能感覺到對方那終於鬆了口氣的心情。
下意識的,她伸手抱住了宮村樂。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很突然的,就好像所有重擔都被卸去一般,宮村樂隱約覺得臉上有些濕潤,伸手一摸,這才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麵。
可為什麼,她為什麼會哭呢?
搞不懂,真的完全搞不懂······
車子外,降穀零靠著牆看向車窗,這是他自己的車,當時還特意貼了防窺膜,現在倒是什麼都看不到了。
在他旁邊,布萊迪不知道在哪買了一袋酒,就那麼打開一聽遞給了他:“喝點?”
鬼使神差的,降穀零接過後猛灌了一口。
布萊迪瞥了他一眼,後又繼續目視前方道:“你這到底是接受不了還是接受的了?”
降穀零沉默片刻,輕聲地笑了:“知道嗎?自從在組織臥底了這麼久,我的道德感已經很薄弱了,隻是現在依舊有堅持的底線而已。”
“那你現在呢?”布萊迪輕聲問著:“在她害死這麼多人後,你對家永天那家夥到底是個什麼態度?”
降穀零又喝了口酒,緩緩開口給出了回答:“隻是覺得,果然她還是她,和以前比起來是有些變化的,但又或者,也沒怎麼變,變的是我們才對。”
“木南真的很好懂,她那時幾乎所有想法都擺在明麵上,大家都能看出她的哪些話出於真心,那些話是謊言,可在後來,漸漸地,大家誰也看不出她說的是真是假,就像現在的家永天一樣,甚至連笑著撒謊這件事都和以前一模一樣。”
“我偶爾會想,會不會就這麼一直下去了,但又感覺也沒什麼的,隻要她還是她,那她所做的事也隻會是和以前一樣,出於同一個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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