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知青院很熱鬨，前幾天剛聽到傳言說雲知青和村裡打野豬的那個男人處對象，他們還不敢開口問，明日竟然要定親？
房間裡葉知秋幫雲洛曦看明天要穿的衣服，一件件比在她身上，人麻了，覺得她就算披個麻袋都好看。
“算了，就穿這條黃色的裙子吧，不行，黃字不吉利，就穿藍色的，藍色襯得皮膚白，又不張揚，就這條了，紅色就等到結婚那天再穿。”
丁曉文也點點頭，“我也覺得這條好。”
隔壁女知青屋子在商量著明天要送什麼禮物。
沐芃芃道：“時間太急了，什麼都來不及準備，我先把之前繡好的鞋墊送給洛曦，剛好我們鞋碼一樣，等她結婚時再給她送一份像樣的禮物。”
“那我送毛巾，我上次買的還舍不得用。”這是薑小悠現在唯一還算拿得出手的。
苟采苓想來想去後歎口氣：“我好像什麼都沒有，怎麼辦？”
她現在手上沒用過的就隻有幾條嶄新的月經帶，總不能送這個吧？
齊麗娟也說自己手上沒什麼可以送的，“那條枕套是唯一拿的出手的，可送一條到底不吉利。”
沐芃芃聞言看了齊麗娟一眼，眼裡閃過狐疑但到底沒問出口。
“沒事，洛曦不會介意的。結婚那天才是大事，我們要先好好想想那天送什麼，絕不能讓村裡人看了笑話。”
第二天是訂婚的日子，男人送了聘禮過來，雙方交換庚帖就算禮成，很簡單的事因為訂婚的主人公特殊所有人都很好奇，顧家會送什麼聘禮。
但是他們什麼都沒看到，隻看到顧妄川遞過一個小本子，雲家人接過去看過之後臉上沒有任何不悅的表情，雲知青的二哥還拍了拍她的肩膀，可見滿意。
“到底上麵寫了啥，不會是保證一年打多少頭野豬野雞啥的吧？”一個跛腳的男人伸長脖子往裡看。
在周圍人覺得荒謬的時候，有一個啞著粗嗓子的人接話道：“除了這個還能是啥？總不能上麵寫三轉一響，七十二條腿還有金銀首飾吧？”
周圍人：說得好像又有點道理。
雲洛曦也想看一眼，被她老媽阻止，可最終從她奶奶手上，她還是看到了上麵的東西。何止三轉一響，七十二條腿，上麵不僅有房子的平麵圖，裡麵有什麼家具都一一畫了上去，最下麵那行字寫著全部積蓄皆有雲洛曦保管。
雲洛曦把人拽到一邊小聲抱怨：“你還會畫圖？你還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她最好奇的就是這個，而且那圖還和她後世看到的房子設計圖差不多。
“隻會一點。不算是秘密隻是覺得是小事就沒說。”
顧妄川眼裡浮現笑意。
他很喜歡雲洛曦這種把他當自己人的態度。
顧家要建新房的消息整個大隊都傳遍了，更多人討論的卻是雲家嫁女兒的大手筆，為了不讓女兒受委屈直接送套房子，就算鄉下房子不值錢，那也是相對於城鎮來說的，建一個帶院子的青磚瓦房，沒有四五百塊下不來。
沒有人跟錢過不去，就算有些人還是對顧妄川的身份心存芥蒂，但做一天工有一塊錢的工資，又不要爬山涉水，這樣的工作誰不想去？
最後挑了二十個手腳麻利人品還可以的男人，顧峰說什麼都要當監工，用他的話說，既可以學習以後到自己建房子時不至於被人騙，又可以為自己兄弟出一份力。
顧妄川也由著他去，反正他閒。
雲洛曦照常去學校上課，其他老師知道她快結婚的消息後都在調侃她，特彆是肖琳，仗著自己已婚已育的過來人經驗，悄悄給她傳授帶顏色的知識。
“男人那方麵沒有節製，你不能依著他，又不能不依他，五次裡有三次你要半推半就，剩下兩次無論是裝柔弱還是撒嬌耍賴，就是不能讓他再繼續，你曉得不？這樣不僅是讓男人知道你是有小脾氣的，還有一定的新鮮感。”
“肖琳姐……”
“有什麼可害羞的？”肖琳湊到她耳邊，“男人第一次會有些狼狽，你不能打擊他的信心，後麵就好了。如果他問你弄得舒不舒服，無論怎麼樣，你都要說舒服，男人都愛麵子。還有，第一次你會痛，彆忍著，讓他知道，他才會對你更加疼惜。”
雲洛曦還是第一次這麼直白被人傳授這方麵的經驗，她臉不自覺慢慢紅透了。
肖琳看著她這模樣，覺得最後那句話有些多餘，長這樣一張貌若天仙的臉，哪個男人會不疼惜？也不怕她跑了？
婚期慢慢接近，遠在津市的雲家人是越來越緊張。
“老雲，你說我們的決定到底對不對？”
晚上躺被窩裡，兩人都無法入睡。
本來他們上次去是想讓兩人分開，結果一家人被顧妄川說動，答應把女兒嫁給他，那小顧確實不錯，但凡他是津市人，她都覺得兩人非常般配。
“你說，我們當時是不是太衝動了？他說他很快會進機械廠，可不是還沒影嗎？”
“爸不是讓老鄭去打聽過了？聽說那顧妄川修車手藝一流，還解決了他們廠裡的兩個大難題，機械廠廠長想特招他進廠裡他都沒答應。”
”還有他那次提過去的東西和那存折上你看過沒？”
“看了。”
沈蘩想到那存折上的數字還以為看花了眼，她女兒要嬌養，如果顧妄川沒錢，就算他能進廠裡上班她也不會同意，畢竟就拿那份工資還要養一家子人，她女兒什麼都要吃好穿好，身子還比彆人差，時間久了，難免彆人心裡埋怨。
那錢不僅是錢的問題，還代表了顧妄川是個懂得“鑽研”的人，不然也不會存下那麼多錢。
上次提過去的餅乾糕點糖，還有兩支上百年的人參，就是這人參賣出去都值不少錢，他是真舍得。
“人家第一次的見麵禮算下來都有一兩千，還加上給我們女兒的聘禮，就算嫁到城裡，換個人都沒有這樣的。”
那倒也是。
沈蘩心定了定，翻了個身，睡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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