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妄的手在黑黢黢的門縫上摩挲了一下,
金蓮印,
一道不起眼的靈光一現,從縫隙插入,無聲割斷了門內的鎖擋。
那僧人轉頭對北音挑了挑眉,少年輕輕勾起嘴角,眼含笑意,
兩人輕輕推開門鑽了進去。
裡麵黑乎乎地沒人,剛進去的男人們早不見了蹤影,淨妄見北音拿起斷裂的鎖檔,用什麼東西一粘,又給還原了回去。
他對北音這一手豎起大拇指,詢問道,
“去哪找?”
“跟我走。”北音利落轉身,
藏人的地方一來會有人看守,二來不會是在地形簡單容易逃跑的地方,宅院就這麼大,北音輕而易舉地找到了目的地。
淨妄自認也不少來人間鏟除惡行,但是北音這樣的經驗程度,他遠遠做不到。
兩人悄無聲息地蹲在房頂上,
夜風吹起少年的馬尾發絲,對麵的淨妄摸了摸自己,才想起自己沒有頭發,將寬大的僧袍攏了攏。
這風吹得腦袋怪涼的。
瓦片粗糙,稍微一踩就會發出脆響,必須隨時隨刻謹慎著輕身的功夫,而且此時陰雲遮月,夜風陣陣,即便是掀開一片瓦也很容易被察覺。
但是站在這裡能看出建這宅子的人應該挺有錢的,這麼大的房屋院子,比山外那些村民的土坯房來看,在這個亂世肯定是有點資本。
“先進去。”
聽氣息來看屋子裡大概有四五個人在看守,他們開著門,直接殺進去固然簡單,但是實在是最魯莽的決定。
“跟緊我。”
淨妄就見眼前的少年像一陣輕飄飄地風落到地上,連頭發都乖巧的沒有張揚飛舞,在視覺死角處隱蔽了一下,身形虛幻如飄影,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
進去了?
我的觀世音菩薩,西方如來啊,這麼六的嗎?
他揉揉自己的黑眼圈,眨巴眨巴眼,
看來他對北殷的開發程度還沒到百分之一。
還好裡麵的人隻是煉氣期的修士,眼神不太好使。
淨妄摒了口氣,用他那遠超化神期修士的眼神認真挑了一個好的時機,跟了進去。
這沒點技術還真乾不來這活。
外麵的屋子就是普通的飯廳,燭火葳蕤,暖光搖曳,照著粗糙的牆壁也並不那麼簡陋,幾個滿身酒氣的大漢在一張桌子邊圍坐著。
上麵放了點花生米小菜,亂七八糟的酒杯飯碗,他們說是在看守但是就是在喝著小酒嘮嗑。
即使是瞬速略過也能有清晰的劣質酒精味道和汗臭味進入鼻腔。
進了裡麵的一間屋子,才能看見還有兩個正經站著看守的男人。
為了不引起外屋人的注意,幾乎是瞬間就進了裡屋,哪裡能不被發現呢。
淨妄都做好敲暈他們的準備了,單手高高舉起。
可是見那兩人一對上北音的目光眼神就開始渙散,低下頭,勾著脖子一動不動了。
他隻好攥了攥拳頭,收回手臂。
打量著這裡的兩個人和周圍的環境。
裡屋比起外麵更像一個毛坯房,什麼都沒有連牆麵都簌簌往下掉著灰,在牆角積了一堆土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