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論北故在學習符道陣法上,他可能連老師都不需要,但是與人相處,他是連老師都幫不了。
北音上手了解管理了幾天晨暮,想要好好給北故講一講。
入夜漸微涼,東境雖然溫度不低,卻陰涼非常,山林中的房舍都是依山而建,風吹林葉,淒寒之意肆虐席卷。
北故畫了個陣法將屋內變暖,但還是感覺風火靈根比他的風水靈根溫暖。
屋子裡,桌案上的熱茶冒著嫋嫋香氣,北音看著抱著個暖手爐子一直往她身邊湊的孱弱少年,略帶無奈。
應該是地煞九淵的陰煞之氣侵蝕了身體,他才總是一副陰鬱模樣。
算了,權當他像個小孩子一樣愛撒嬌吧。
北音難得沒推他,任由他抱著自己的胳膊靠在自己身邊,漫不經心地拿茶杯蓋子拂去茶水上的熱氣。
“左使盛清愁顯然更親近你,隻是修為不得進許久,手中權勢倒是把得牢,你可適當親近,人固然守舊一些,但目前不是改製他的時候。”
北音說著,瞥他一眼,等他應下,
她剛剛已經讓他應下去學習這些,以後自己去管理,不情願也就需要兩巴掌的事。
果然,北故聽見這個,哪怕不喜歡也覷著眼思索著回應,
“他算什麼東西?一個蠢貨還想管教我,讓我一個南明離火陣燒乾淨了頭發胡子這才老實的,要不……我再燒一次,說不定效果更好。“
就這對北故還算親近的,也不知道是他們倆誰的問題。
“那右使莫山寒對你更冷淡你怎麼處理的?”北音踢他一腳,讓他彆靠著她,有點正形。
北故不情不願地起來,擺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繼續道,
“那垃圾之前敢在我麵前叫囂,廢物一個,讓我一個陣法困山裡,和野豬一起住了三天,他的那幫垃圾手下才找到他。”
“現在老實了,都不敢和我叫囂了。”
北音皺起眉,“管陣法設計的東濤?”
“隱身符貼了三天,氣得直哭嚇著了夜間警衛,所以說這兩天鬨鬼。”
“管防禦的薛伸?”
“不小心進了我設計的防禦陣法裡,躺了三天。”
北音陷入了沉默,突然覺得他們對北故冷淡抗拒也不是沒有道理。
“為什麼這麼乾?”
“一群蠢貨,那對夫婦死了研究那點東西就這麼不得寸進,都趕不上我一天的進度,還敢對我指指點點。”
“他們也配?”
北音對他那點憐惜還沒完全消散,輕聲細語地說了一句,
“是小故太聰明了,他們跟不上是正常的,但是他們畢竟還有他們的用處,這四境那麼大用他們的地方還是很多的。”
北故可意識不到北音的耐心是有限的,順著杆子就掂著往上爬。
“哥,他們就是一群蠢貨,你和他們說那麼多,他們也聽不懂,你和我說啊。”
北故又要往北音身上靠,手摩挲著就要去摟北音的腰,言語比那高山上的綠茶還芬芳。
北音可不吃這一套,淡淡挑了挑眉,
“三。”
“二。”
“鬆不鬆手?”
北音的一字險些出口,北故隻好委屈巴巴地收回去,自己趴在桌子上,不時抿一口茶水,狗狗眼小心翼翼地偷看她。
最後見北音不生氣,才側過頭趴著,
“明天去把你布防的的陣法簡單告訴他們一下,彆欺負他們。”
“那幾個老東西,都是人精,你也收斂些脾氣,他們現在沒理由對你出手,但是背後陰你怎麼辦?”
“聽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