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轟隆隆的聲音響起,橫梁上出現震顫的裂縫,像一條蜒蟲蔓延過來,橫梁碎裂斷開,不隻是腳下的那根,所有的橫梁斷裂往下掉。
到處都是碎裂的石粉泥塊,像是代碼世界斷裂的原始基元,萬物陷入模糊,世界被打回重組。
北音再睜開眼就是在一片空曠的廣場,入目是泥封的頂牆,周圍原本還有些其他人的影子,可是一道銀白的劍光一閃,所有還沒摸清情況的人瞬間從這個剛醒來的廣場被傳送出去。
一睜眼就是外界的四境了。
北音倒是有機會看清那道銀白的劍光,眼瞼垂下,桃花眼斜挑看向那走過來的負劍仙君,勾起一邊嘴角嗤笑一聲,
“您沒事呐,那真是太好了。”
“???”
這麼關心他?他如實回答。
“沒事。”
不止沒事,還有力氣把那些出來沒摸清情況的試煉者給收割了分數。
就是他怎麼還客氣上了,
朋友的難得客氣,自己也配合一下吧,尋雪喜歡人回應他,所以岑弋補了一句。
“謝謝。”
像是八股課堂上的老學究在道謝。
北音瞥他一眼,起身往外走,“嗬嗬。”
岑弋:???
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他看著那人隨意抬手給自己重新梳了個馬尾,一邊捋著發絲一邊往外走,一點餘光都沒分給他的意思。
這是這個封閉廣場唯一的出口,他穩步快走過去,成功在出門前趕上他,
不過北音也沒指望他那個冰塊腦袋能長什麼心,得直說,
“你下次去哪,乾什麼,記得打招呼告訴我。”
難得的,岑弋愣了神。
同樣的話語,不同的聲音,但是在落入耳中的一瞬間,記憶像是開閘的洪流一般淹覆腦海,混淆又清晰,多次他離開時,那個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小舅舅在他身後,站在門框邊叉腰大吼大叫,
“你個強種,下次去哪,乾什麼,記得打招呼告訴我。”
聲音能把岑二給嚇哭,他不得不去哄,看著他左右為難間留下一句,
“我至少……知道去哪幫你。”
往事難追,思緒陷入空滯,向來無甚表情的岑弋有些茫然,頭頂由於打鬥不安分竄出來的一小綹發絲思考般晃著。
北音一巴掌拍他後腦勺上,bang一聲,把發絲和岑弋都拍傻了,不解地看向她,
北音收回手,不看他繼續往前走,悄悄勾起一點嘴角,這次語氣如常,帶著一點催促,
“走啊,楞什麼呢。”
岑弋眼神清凜,恢複如常,呼了口氣,
“沒什麼。”
然後他聽到那人帶著些少年感的乾淨聲音,隨意而無羈,
“你告訴我你去哪,我好去幫你。知道嗎?”
……
和岑兔子打配合和岑弋本人相比還是不一樣的。
止戈劍拿在他手裡的時候有種難言的煞氣和血腥感,那種嗜殺血腥的感覺從冰心劍骨的仙君和銀白長劍上透徹到戰鬥中,能讓對手下意識血液倒流,生不起反抗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