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弋眼中一片黑沉濃鬱的暗色,看著對麵的年輕人,不曾循例行禮,也沒有動手,
他向來用理智來判斷問題,現在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岑弋,若他是太虛北殷,那就更得謹慎對待。
也對,除了天驕榜第一,誰還會有令他都側目的天賦。
誰還能神魂堅韌過他,破開禁神縛魂陣。
岑弋腦海中那個時不時打他後腦勺的跳脫尋雪,拎著兔子還會威脅他的貪財尋雪,和目前這個清風霽月的人聯係到一起,好像是用針線將頭腦中兩塊不同的布縫到一起,混混沌沌,兩塊布又渾如一體。
越是理智分割,越是鈍痛。
思緒像是從那種繾綣蟄伏危險的暗海裡掙脫出來,還帶著一身濕淋淋的水漬,讓外界浩然清朗的風一吹,那些冷濕黏在身上的感覺昭示著他的狼狽不堪,所謂暗伏危險的海也自是獨然的蔚然清澈。
明明掙脫出來了,但是心中卻生出一股無名的惱意……對他自己。
他真的……有這麼自作多情嗎。
岑弋的脖子連帶耳後迅速蔓延開一大片赤紅,眼中向來波瀾不驚的深沉銀藍雷紋都好似在震顫。
某一瞬間,他真的想直接開口問他,真的不是喜歡他嗎。
這不對,不能再想了,正視每一場比試,昆侖的榮耀還擔在肩上,要冷靜。
“元嬰後期,岑弋,請指教。”
岑弋手中的銀白長劍如遊龍一般凜冽挽過,帶著莫名的決絕味道,單手握住,向北音躬身作揖。
底下的修士皆將眼睛黏在這二人身上,
這可是天驕榜前三的戰鬥,而且還是千年難遇的天生劍骨和天賦刀魂的對決。
而且……之前兩人還是好友,如今真的在最後的擂台上刀劍相向,不知如何精彩。
其他十座擂台上的天驕也向長老示意,一溜煙跑到了最絕佳的觀賞位,就扒在擂台邊看著。
蘇洗也看了看身邊的幾位師兄師姐,幾個人立刻飛身到江寒春身邊,
蘇洗憑借他幾年來練出的靈活身法得意地左擠右擠,
“讓讓,讓讓,我們太虛的,我家的,給我們留個地。”
台上的景象自然也引起了雲台上幾位宗主長老的注目,楚珅以為是半隻腳進了自家門口的天驕,轉眼一看就成了祝雲青的,心緒起伏不定,
“這……這怎麼回事,尋雪之前分明就是劍修,怎的就成了天賦刀魂。”
祝雲青手肘拄在桌案上,輕扶眉梢,那雙丹鳳眼斜睨著望向楚珅,眼中明晃晃的蔑視,
“你們這東境,嘖……管轄太差,連住在驛場都會被下毒,要不是我家孩子使了個金蟬脫殼的法子,怕是又要被不知名的垃圾禍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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