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雲來了興致竟然和北音談起了自己,不是暢談心扉,是過去的一些決定,
“本座剛剛登上魔尊之位時有兩個得力的助手,一隻鳥,和一個人,兩個都忠心耿耿,是我的左膀右臂。”
“但是後來又有半魔來投奔,頭腦很靈活,聽說還考過書生,不小心入魔的,他說話也很好聽,魔域的狗東西說話太直了,要不就是對本座算計太多,他就很好。”
“隻是可惜他不是個忠臣,玩弄權術,拉攏部下,還貪汙陷害,本座在魔域的改製,剛開始有很多錯誤的地方,全是他提出的。”
北音輕笑了一聲,接道,
“可是您聽之任之。”
聞人雲的眼裡出現一絲欣賞,
“沒錯,他話說的好聽,本座經常睜一隻閉一眼,無視他的對外醜惡的嘴臉,魔域的治下中很多地方都對他怨聲載道,那隻鳥是個直腸子,看不下去,又勸不了我,走了。”
“直到他養大了膽子,對另一個人下手,就是那個陪我上位的另一個幫手。”
這故事北音熟悉,開國皇帝即位不久貪圖享樂和隻聽小人讒言,害死了忠臣的故事。
“而後本座又聽了彆人的話,殺了這個書生,就再也沒遇見過說話好聽的人了,直到遇見你。”
“您不僅殺了那個書生,您還勵精圖治,將魔域所有沉屙舊疾改製,再痛心地去請那隻小鳥回來,發現已經被人害死了。”
無聊的故事,像是模板化一樣的套路,古來昏庸的帝王總會輕信奸臣,然後痛改前非為他翻案,將那些忠臣後代誇一誇養一養,搏個好名,其實是將兩個人都搞死,坐享其成。
隻是可惜,成功的不多,聞人雲足夠心狠,也足夠果決而已。
現在的魔域幾乎全是以聞人雲為中心的,根本不會出現那些權利的傾軋,因為所有權利都在她身上。
聞人雲說起這些事毫無顧忌,也是因為這些早就影響不到她什麼,更重要的是……
她太累了,不是矯情的那種累,自打那日血脈覺醒後決定攻打四境,她到現在沒睡過一次覺,連打坐修煉調息都無,哪怕被褚禮打傷,也隻是簡單給自己療傷了一下就去排兵了。
一點都沒耽誤。
現在她終於休息一下,和年輕貌美會提供情緒價值還聰明懂她的知心小仙君說說話怎麼了,撫慰一下自己受傷的心靈怎麼了。
北音關注的是……
她怎麼還不走。
“你這是什麼意思,本座的魔宮,你還想趕本座走嗎?”
北殷一次用這樣的眼神看她,兩次,三次,聞人雲還看不出來他的意思嘛。
“尊上近些日子很忙,北殷是怕打擾了您的休息。”
聞人雲笑了一下,帶著攻擊性的眉眼調笑地看著北音,紅唇勾起,瀲灩芳華,
“你住了幾日,不知道這是本座的寢殿?”
“本座好幾日沒回來休息,反倒要讓你趕出去了?”
無垢神魂哪怕心思再精明,再曆事如深,也純淨如稚子,一直以來都是猜度聞人雲的正經事,根本想不到她還有這一麵。
北音這次是真沒猜到這蛇精病女人的思路。
她壞,她逗她,還調笑她。
北音氣呼呼,腦袋裡詛咒聞人雲……一輩子都沒有休息的時候,乾活乾到吐血。
心裡咬牙切齒,北音麵上也絲毫不顯,後退一步,躬身行禮,
“北殷冒犯……”
卻被聞人雲打斷,向她招手,
“誒,這樣就沒意思了,你不必對本座過於拘束。”
“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