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隔著一張小木桌對坐。
一下子睡了十幾年,外麵已經天翻地覆。
燕南天花了一些時間才終於消化。
萬春流對外麵的事情知道的並不多,所以也隻是講了一些,主要介紹了楊塵是誰,來意為何。
“你說吧,我聽著。”燕南天很是乾脆。
楊塵點點頭,“那我就儘量長話短說。”
話雖如此,一場會談還是一聊就聊到了天黑。
楊塵把能講的已經講的差不多。
“邀月這個心思歹毒的女人當誅,但既然有你的介入,一切都按照你的法子來辦。”
“好,那咱們明日就出穀。”
燕南天自然沒有異議,隻是他想到了當初未完成的事兒。
“時候還夠,我還有點私事要處理,在規定期限我定會趕到指定地方,這一點你不必擔心。”
楊塵心裡一動,“可是要找昔日出賣你義兄江楓的那位書童?”
“不錯!我既要化解這對兄弟的廝殺,自當將此人擒來由小魚兒來處置。”
“有道理,此事確實當去做,正巧楊某人知道如何才能找到。這位賣主求榮之人靠出賣江楓倒是賺的盆滿缽滿,換了名字搖身一變成為了熱心腸的俠士,被冠以江南大俠的美譽,現在他叫做江彆鶴,膝下有一子叫江玉郎,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可以去江南的核心地帶找找看。”
“好,我記下了。”
這個江彆鶴也是個名副其實的偽君子,更是個陰謀家,和嶽不群有的一拚。
一夜無話。
燕南天要恢複到最佳狀態尚需要一段時間。
所以楊塵放棄了和他比試的想法。
嫁衣神功大成之後的燕南天,實力已在上官金虹之上,邁入了天人之境。
他說要饒邀月不死,可不是口出狂言。
現在的邀月明玉功隻修煉到第八層,兩人要是真打起來,她可沒有一點勝算。
第二日哈哈兒五人果然不見了。
楊塵誠邀萬春流去終南山隱居,可保他一時無憂。
萬春流一看杜殺幾人既然都走了,不免有些寂寥。
又聽聞楊塵保證會免費提供給他藥材,幫助他在鑽研醫術上走的更遠,作為回報隻需定期提供一些滋補的丹藥而已。
這個買賣簡直太劃算了。
兩人可謂是一拍即合。
所以出穀的時候,三個人一起。
穀中的人仿佛都嗅到了不尋常,好像有什麼被打破了一樣。
以前惡人穀的規矩,總是講這裡隻準進不準出,帶頭維護這項規矩的人就是杜殺他們。
誰要是壞規矩,他們都會第一時間出來采取措施,輕則傷殘重則丟命。
結果這幫人反倒先壞了規矩。
今日楊塵幾人離開,這項不成文的規矩已經沒有了威懾力。
穀內已經有一部分人有了離開的打算。
幾百號人紛紛出來,目送楊塵三人離去。
眾人議論紛紛。
“我當年為躲避仇家,在這裡已經躲了二十五年,那人當初就已經六旬,如今早就入土了。二十年光陰一眨眼,老夫今日也要出穀!”
“我也走!時代已經變了,恐怕這惡人穀今後都未必再會是個庇護所,任何人都可以自由出入,那它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梅超風和陳玄風站在人群中,聽著人心思變,不勝感慨。
“賊漢子,楊塵說要一統武林,也許他真的能做到。若是以往,我必然也要出去做個見證,但現在我隻想在這裡度過餘生。”
她邊說著邊撫摸著肚子。
原來她已經有了身孕。
“臭婆娘,咱們回家,任他們自由來去,你我早已不是江湖人。”
這對曆經多年坎坷的夫婦依偎著離去。
這也便是他倆的結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