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的第一晚其實是很難熬的。
邀月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周圍一片漆黑,在這種鬼地方連一點光都看不到。
憐星側臥在地上,更是毫無睡意。
她開始擔心楊塵的承諾到底能不能兌現了?
怎麼也沒說要忍餓受凍啊!
這洞中白天倒是很乾燥,到了晚上卻陰寒無比。
良久之後,她終於開了口。
“姐姐,你也不要太著急,以楊塵的為人和動機,他不會讓我們葬身在這裡的。”
“怎麼,你要服軟嗎?”邀月聲音中透著怒意。
“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想著……或許可以適當的做做樣子?”
“哪怕我死也休想!勿要多言!”
憐星頓時不吭聲了。
肚子有點餓了,嘴巴也乾,人是鐵飯是鋼,她這一大早就在趕路,來這裡又是打又是追的,連口水都沒喝,實在是太折騰人了。
她在心裡咬牙切齒:“壞東西,若事情並未如你所說的那樣,我定要跟你沒完!”
第二天楊塵似乎把困住邀月憐星的事情給忘記了。
興致高漲地去外麵打了一天的獵,到了晚上更是酒不離手。
趁著他還清醒著,蘇櫻忍不住提醒道:“楊大哥,你不出去先把炸藥備上嗎?”
“不急。”楊塵歪頭問道,“你是學醫的,你說人不吃不喝能撐多久?”
“不吃倒是還好,撐個半個月問題不大,更何況那二人非同一般,但若是一滴水都得不到補充,那可是要命的事兒,感覺七日差不多到極限了。”
“哦,那假設邀月還能活七天,她的放手一搏會在什麼時候?”
蘇櫻一愣,“那應該會提早,因為越是晚身體狀態就越糟糕!恐怕拖下去就是想掙紮一下,身體也已經無法做到了。”
“有道理,這酒味道不錯,再拿一壺過來。”
蘇櫻啊了一聲,“你還喝啊?”
“才兩天,就算是熬鷹都不夠火候呢,更彆提是移花宮的大宮主邀月。”
很快他又喝醉了。
伺候他上床休息之後,蘇櫻有點不放心獨自跑去了關押處的石門前。
為了讓裡麵的人能聽到,她還特地把小樓屋簷上掛著的風鈴摘了下來。
聽到鈴聲,餓了兩天的憐星看了姐姐一眼。
隻見邀月仿佛進入了冬眠狀態一般,巋然不動,連呼吸都十分的緩慢。
還交代說,任何事都不要打擾到她。
好在憐星找到了一些乾木材,以內力點燃,晚上至少看得清楚了。
“二宮主,是我,你還好嗎?”蘇櫻試探著問道。
“目前還頂得住,但再過幾天可就……楊塵呢?他怎麼不過來?”
“哦,楊大哥剛剛大吃大喝,已經喝醉了。”
“他還有心思喝酒?”憐星氣道。
“你姐姐服軟了嗎?楊大哥說了若是想打開這道石門,那就得用炸藥炸開,不過恐怕得等到二位餓的頭暈眼花才會放人。”
憐星回頭看了一眼,梗著脖子叫道:“你回去轉告姓楊的,叫他死了這條心,我和姐姐絕不屈服,士可殺不可辱。什麼入洞房做幾日夫妻……叫他彆癡心妄想!”
邀月忽然睜開了眼睛,看著妹妹,臉上忽然露出了決然的神情!
上天無路下地無門,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摧殘之下,讓她的心境開始有了極大的變化!
服輸?低頭?
她邀月生來字典上可就沒這幾個字。
“你走吧!”憐星說完就走開了。
邀月已經恢複了入定的狀態。
憐星忽然覺得姐姐好像哪裡有點不一樣了,可具體哪裡變了卻又說不上來……
隻是覺得古怪。
昨日還沒有這種感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