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還得感謝村長,他們這邊的土話罵人特彆臟,從褲襠裡的東西到祖宗十八代,特彆是那些五六十的尼婆。
她們根本不知道羞恥心是什麼,隻要開始吵架,就是從褲襠開始。
那些三十多的大老爺們過來勸架,都被那些話臊得臉通紅。
從此村長在村裡立下規矩,但凡有人吵架從褲襠開始,不顧影響,被他聽見一次年底的工分就扣五分。
剛開始那年還沒什麼人在意,該是怎樣就怎樣,沒想到到年底還真被扣了。
那些尼婆們到村長辦公室哭天嚎地,一下子扣六七十分誰受得住。
村裡最頂的壯勞力才能乾滿工分,他們這一下子就扣去壯勞力的六七天了。
村長頂住壓力,說什麼都不給退,把她們扣的工分給學校加了好些桌子凳子。
有了這一次,村裡人才開始格外注意自己的言行,起碼不在嘴裡掛著臟話。
所以你看秀芳跟春紅罵了半天,除了各種陰陽怪氣,那些露骨的話一句也沒說。
秀芳覺得有些不過癮,這些話說起來文縐縐的,根本就不是她的真實水平。
“秀芳你積點德吧,你詛咒我家軍乾什麼?”
春紅指著秀芳的鼻子,前麵那部分陣地失守,被秀芳占據道德高地,想反駁的話都沒能講出來。
現在秀芳詛咒她兒子,這一下春紅到了有利地形。
“罵到自己身上知道疼了,那你罵我們家的時候嘴怎麼張的那麼大,我告訴你,老天爺現在耳朵不好使,
你詛咒的是彆人,他老人家聽岔了,說不定真的把你兒子帶下去。”
秀蓮聽見她婆婆控製不住,還是罵了一句很臟的話,趕緊左顧右盼尋找村長的影子,還好不在,不然這一下五個工分就沒了。
“個老,你嘴再這麼臭,老娘把你拖到糞坑裡洗洗。”
說話帶臟幾乎是刻在了這個年紀尼婆的基因裡,春紅被她罵了也沒收住,兩人新仇加舊怨,就這麼站在那拍著手對罵。
圍觀的人可是興奮極了,有些家裡做好飯了還端著飯碗過來,更有些特意幫村長記著她們罵臟話的次數。
二麥站在那都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也不知道那些老祖宗造話的時候怎麼造出了那麼多稀奇古怪的臟話。
明明就兩個器官,偏偏就被她們罵出花來。
就連二麥都聽不得,盧鳳來跟林嬌嬌更是羞得滿臉通紅,幾乎不願意在這裡待下去。
盧鳳來從小在村裡長大,自然知道這些土話,但她二十來年一直在公社,已經很久沒有接觸了,現在恨不得有個洞鑽下去。
“嬌嬌彆聽。”
站在一旁痛得齜牙咧嘴的林城也忘了身上的痛苦,瞪大了眼睛瞧著他奶,原來還能這麼罵。
大家從齜牙咧嘴到發出陣陣偷笑,恨不得給他們倆加油助威。
兩個老奶站在那就像兩個將軍,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嘴皮子沒停過,手也拍的劈裡啪啦。
稻山他們也回來了,劉愛紅趕緊把自家幾個孩子趕回家,不許他們在這聽。
田巧珍自然也是,楊秀蓮也想把家裡三個孩子拉回去,大麥倒是聽話早就回去了,三麥即使眼睛咕嚕咕嚕轉,也不得不躲回家。
二麥這個女娃還支著耳朵聽得正起勁,楊秀蓮扯了她好幾下竟然沒扯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