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部傳來的劇痛如同岩漿在血管裡奔湧,徹底點燃了戰王骨髓深處的凶性。
那對詭異的複眼驟然亮起猩紅的光焰,瘋魔般的殺意幾乎凝成實質,骨節突出的肢爪在凍土上抓出五道深溝,每一次踏落都帶著撕裂空氣的銳嘯,仿佛要將這片天地攪碎。
膜翅高頻扇動帶起的颶風,更是將瘋狂湧入屋內的雪花絞成旋轉的雪幕,冰晶與碎木屑在狂風中碰撞,發出細碎而尖銳的嘶鳴。
淩鋒緊咬的牙關滲出血絲,視線如同鎖定獵物的鷹隼,死死咬住戰王那不斷在雪幕中閃動的身影。
手中的橫刀泛著冷冽的寒光,刀身因蓄勢待發而微微震顫,每一寸肌肉都繃緊如拉滿的弓弦,等待著下一次猛烈衝擊。
“嗤啦——”
戰王的身影如同被狂風卷起的水墨,在雪幕中劃出一道扭曲的殘影,瞬間出現在淩鋒右上方的半空。
雙肘外側的骨刃驟然繃直,在昏暗的光線下折射出令人心悸的冷芒,交叉成一道死亡十字,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自上而下朝著淩鋒的頭顱狠狠劈下。
淩鋒瞳孔驟然收縮,眼中倒映著飛速放大的骨刃。
他沒有絲毫猶豫,雙腳猛地蹬向地麵,凍土在巨力下崩裂出蛛網般的裂痕。
整個人如同出膛的炮彈,向後急退而出,同時手腕翻轉,橫刀在身前劃出一道流暢的銀弧,刀鋒精準的撞上交叉的骨刃。
“鐺!”
震耳欲聾的金鐵交鳴炸響,火星如同炸開的煙花,在雪幕中飛濺四射。
淩鋒隻覺得一股狂暴的巨力順著刀身湧入手臂,肌肉瞬間傳來針紮般的劇痛,雙臂不受控製地向後彎曲,雙腳在地麵上犁出兩道深深的溝壑,足足滑出三米才勉強穩住身形。
即便有著納米戰甲的保護,可虎口依然被這股巨力震裂,鮮血順著刀柄滴落,在積雪覆蓋的地麵上,暈開朵朵刺目的猩紅。
還沒等他喘勻這口帶著血腥味的粗氣,戰王的攻擊已然如狂風驟雨般接踵而至。
伴隨著膜翅劇振,戰王身形如同鬼魅般貼地滑行,肘部骨刃、指尖利爪交替出擊,每一次揮舞都帶著破開空氣的嘶鳴,攻勢密集得如同疾風驟雨,根本不給淩鋒任何喘息的機會。
淩鋒隻能不斷輾轉騰挪,橫刀在身前舞成一團密不透風的銀盾。
“叮叮當當......”的碰撞聲連成一片,如同急促的鼓點不斷敲擊在心臟之上。
他能清晰的感覺到納米戰甲表麵不斷傳來的強烈震蕩,每一次碰撞都讓內臟如同被重錘敲打,胸口悶得幾乎喘不過氣。
隻聽得“嗤啦!”一聲。
堅固的納米戰甲在經曆無數次碰撞後,最終還是來到了破防的臨界點。
一道骨刃突破防禦的間隙,在他的左臂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戰甲的碎片混著鮮血飛濺而出。
淩鋒悶哼一聲,卻絲毫沒有退縮,反而眼神愈發熾烈。
他的呼吸已經急促得如同破舊的風箱,每一次吸氣都帶著肺葉的灼痛,體力在這高強度的戰鬥中如同退潮般飛速流逝,但緊握刀柄的手卻愈發用力,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
一定要堅持下去!
這個念頭如同燒紅的烙鐵,深深烙印在他的腦海裡。
就在戰王舊力已儘新力未生的刹那,淩鋒眼中猛的精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