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點整，幼兒園鈴聲一響，三人立馬伸長脖子，往門口瞅。
沒等一分鐘，小四班的圖圖老師領著一隊小豆丁出來。
江愛怡老遠就看見老爸抱著妹妹，立馬蹦著跳著揮手：“粑粑！萍萍妹妹！”
她背個小書包，小短腿跑得飛快，一撲到江木腿邊，就扒著褲腿仰頭喊：“粑粑！明天是元旦節對不對！”
江木裝傻：“哎？你怎麼知道？”
“嘿嘿！”江愛怡叉腰，小臉蛋得意得像開了一朵花，“因為明天放假呀！不寫作業！不吃青菜！還可以吃蛋糕！”
江木忍住笑，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
臥室裡，慧婷靠在床上刷手機，聽見門響，抬眼笑問：“倆小祖宗睡了沒？”
“彆提了。”江木一屁股坐床邊，滿臉無奈，“一聽說明天放假，怡怡直接亢奮到翻天花板，連萍萍都被帶得睡不著。
我連講三個睡前故事，全被她打斷：‘粑粑，明天是不是真的不吃青菜啊？’”
“啊？那你怎麼回來了？”
“放心，咱媽出馬，一個頂倆！”江木一擺手，“我剛把倆娃送老倆口那屋去了，媽一抱，唱了個五音不全的搖籃曲，嘿，兩分鐘就睡過去了。”
“嘖，還是媽有招。”慧婷這才鬆了口氣。
“對了，”江木突然想起，“咱們去農場過節，你跟爸媽說了沒？”
“早說了！”慧婷笑著，“我爸我媽說早飯一吃完就出發。
但他們從來沒去過農場，路都不認識。
你讓蕭哥開車去縣城接一下唄？”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江木掏出手機，直接撥號。
兩分鐘後，電話掛了，他得意地晃晃手機：“搞定了，蕭戰親自去接，這老哥開越野比我還熟。”
“那怡怡這周末不去梁叔那兒學畫畫兒了？”
“梁叔今兒電話打來了，人還在北京辦畫展，回不來。
這不，正好讓咱閨女放個大假，怪不得今兒這麼精神——心裡早算好了，不補課！”
慧婷一聽，噗嗤笑出聲：“行啊你，這閨女是跟你一個模子刻的，鬼主意比誰都多。”
她伸手推他：“彆杵那兒了，趕緊洗洗睡，明早六點就得動身，開車四個鐘頭呢，彆睡到太陽曬屁股。”
“好嘞！”江木樂嗬嗬應著，衝進衛生間一陣猛刷牙。
十分鐘後，換上睡衣躺回床上，他順手一撈，把慧婷摟進懷裡。
“睡吧，老婆。”
慧婷腦袋往他胸口一靠，輕聲哼：“晚安，老公。”
燈一滅，房間裡隻剩呼吸聲。
——
時間一晃，天亮了。
清晨七點，廚房裡，灶上鍋冒熱氣，豆漿香飄得滿屋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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