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木一聽，直接拍他肩膀：“嗨，這有啥！”
他早知道何東家為了治他娘那腿，把老底都掏空了。
“股份不動！”他笑得坦蕩，“等咱們的蠶絲被賣出去，錢一到賬，你再補我——利息我都不要！”
“好！”何東眼睛一熱，嗓音都哽了，“江哥，真……謝謝！”
“得了吧你！”江木哈哈一笑，一拳頭輕輕砸他肩上，“矯情啥？走，趁熱打鐵，現在就去找地方！”
“我知道哪兒最合適！”何東立馬接話，眼睛發亮，“村尾那片老屋！”
“那兒以前也是一溜兒四合院，後來人都搬光了，戶口都遷走了，空了五六年，風刮雨淋，全垮得七零八落。”
他拍胸脯保證：“那兒地大、沒主兒、沒糾紛，修蠶房，正合適！”
“行，帶我去瞧瞧！”江木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何東一溜小跑在前頭領路。
六分鐘後，兩人站在村尾一堆廢墟前。
滿眼殘垣斷壁，土牆歪歪扭扭地杵著，屋頂早沒了影，隻剩下幾根燒得焦黑的房梁橫在地上，像被人扔掉的枯骨頭。
何東指了指這片地，一臉得意：“江哥，就是這兒！”
江木蹲下來，抓了把土捏了捏，又抬眼環顧一圈——地勢平、麵積寬、離水近，連風都順。
他點頭：“成，就這兒了。”
“我就說你肯定滿意！”何東笑得嘴都咧到耳根了。
“走，回村找老村長，馬上簽地租協議！”江木一揮手，“然後叫施工隊，明年初春前，咱把蠶房蓋起來！”
“成！”何東用力點頭。
倆人原路折返，風風火火奔村委會。
上午十一點，合同簽完，工隊也談妥。
江木騎上雪地摩托往家趕。
剛推門進屋，就見江愛怡和萍萍兩個小丫頭，一左一右撲過來，一人抱住一條腿：
“粑粑！粑粑！爺爺和外公說，帶我們去滑雪場玩兒！”
“滑雪場？”江木一愣，“咱們這山溝溝裡，還有滑雪場？”
“有啊！”江父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笑嗬嗬掏出張彩印紙，“剛在養牛場轉悠，人家發的！”
他把宣傳單往江木手裡一塞：“你自己看！”
江木接過一看——
一張巨大的雪場全景圖鋪在眼前，銀白山坡連綿起伏，冰道像緞帶般盤繞，還有親子滑道、雪圈區、暖屋咖啡廳……
價格寫得清清楚楚：成人票80，兒童半價，套票更劃算。
“我去……”他忍不住笑出聲，“這哪是村頭小雪坡，這是北歐滑雪度假村吧！”
“可不是嘛！”江父得意地一揚下巴，“人家說是省裡重點文旅項目，上個月剛開的。你閨女和外孫女，都饞一冬天了。”
江木低頭看看兩個蹦蹦跳跳的小人兒，心一軟，揉了揉她們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