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頭問楊抗美：“三哥，這幫小崽兒啥時候生的？咱喂的豬，才四個多月吧？這麼快就下崽兒了？”
楊抗美一攤手：“我也不清楚啊！剛才去喂食，聽見草堆裡‘哼唧哼唧’的，走近一瞧，嚇我一跳——滿窩小豬，還連著奶頭呢！”
他頓了頓，笑容更深：“不過，老板，你可聽好了——這母豬，可不是咱們養的那批。”
江木一愣：“啊？不是咱們的？”
“對啊！”楊抗美一拍大腿，“你忘了？後頭那牆，被熊大熊二拱了個洞，咱養的豬跑了一大半！那會兒天冷，它們沒吃的，餓得直叫喚，全又爬回來啦！”
“關鍵是——”他壓低聲音，像在講鬼故事，“不光跑回來，還把山裡真正的野豬，全帶回來了！”
“啥？山裡的？純的？”江木眼睛都瞪圓了。
“對！你想想，咱們養的那是雜交豬，能一樣嗎？這母豬，渾身黑毛油亮，脖子上鬃毛跟鋼針似的——那是真貨！山裡頭滾出來的！”
正說著，一道黑影從林子裡竄出，身形矯健，肌肉緊繃，幾步就奔到石邊，利落地鑽進草堆。
江木看得一愣一愣的：“臥槽……這真是野豬？”
一旁一直沒吭聲的林父，此刻慢悠悠補了一句：“你小子，真是踩了狗屎運，壞事變好事啊！”
江木嘿嘿一笑，抓了抓後腦勺，有點不好意思。
還真讓嶽父說中了——原以為豬全跑了，得虧大了。誰料沾了那潭水和靈菜的光，豬們上癮了，跑出去一圈，反而更黏地兒了，還順手牽回一群野豬老祖宗，順帶生了崽兒！這運氣，簡直天降餡餅，還砸中腦門！
他笑著轉頭，拍了拍楊抗美肩膀：“三哥，現在野豬多了，雞也多了，就你一個人忙得過來？”
“要不，咱再招個人？你有沒有認識的靠譜人選？”
楊抗美沒猶豫，嘿嘿一笑：“我推薦我爹！”
“啊？老爺子？”江木一愣，“他都七十了吧？”
“年紀大，手腳麻利！喂雞管豬，比年輕人還懂行！”楊抗美拍著胸脯，“以前在村裡，他一人看六十頭豬，三天不歇腳！”
“成！”江木一拍大腿，“讓他來！工資跟你一樣，管吃管住，過年再塞個大紅包！”
楊抗美眼睛一亮，連連點頭：“好嘞！我這就回去喊他，明天就來報到！”
風一吹，雪地裡留下一串腳印，遠處的草堆裡，傳來幾聲嫩生生的“哼哼”。
江木望著那窩小生命，心裡頭熱乎乎的——
這日子，真有盼頭了。
“哈哈，成！老板您真痛快！”
見江木一拍大腿答應了，楊抗美立馬樂得眉毛都飛起來了，嗓門也亮了：
“成，我吃完了飯立馬喊他來！一個電話的事兒！”
“謝謝老板！這紅包我可記心裡了！”楊抗美搓著手，笑得合不攏嘴。
“彆彆彆，楊三哥，你這話說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江木連連擺手，笑得直搖頭，“該是我謝你才對！這麼些日子，雞棚子、野豬圈，全是你一個人扛著，風裡來雨裡去的，我這心裡頭熱乎著呢！”
“哎喲，哪有那麼嚴重！”楊抗美擺擺手，臉都紅了，“這不就是活兒嘛，咱乾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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