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貴妃思慮一番後,覺得怡采女說得有理,喃喃道:“人是淩答應得罪的,跟本宮確實沒有多大關係,不過事情畢竟出在昭陽宮,本宮也應當有所表態才是。”
這些年來,她在後宮之中也算是見過大大小小的爭執和禍事,能夠一直盛寵到現在,“主動”二字很是重要。
怡采女輕聲道:“娘娘當然不能在昭陽宮等著舒婕妤到皇上麵前去告狀,那樣娘娘隻會太被動了。眼下舒婕妤定是回了聽雨軒重新換衣梳妝,娘娘不如搶占先機,比她先一步到達承華殿穩住皇上。即便舒婕妤再到承華殿跟皇上說什麼,皇上也未必會全部聽她的。”
聽完怡采女的話,榮貴妃氣憤的心情舒緩了不少,回首又瞪了一眼淩答應,說道:“怡采女的話你都聽清楚了嗎,你現在就到聽雨軒,不管用什麼法子,先給我穩定舒婕妤,免得她到皇上麵前告狀。”
瞧著怡采女遇事不驚,還能替她出謀劃策,榮貴妃心裡對她有了幾分認可。
淩答應走出昭陽宮,氣得直跺腳,這下不僅得罪了舒婕妤,還讓怡采女在榮貴妃麵前出儘了風頭。
“賤人,竟然敢在榮貴妃麵前教我怎麼做事,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怡采女回到存秋居,直到坐下她才輕輕舒了一口氣,緊張的身體慢慢放鬆了下來。剛才在昭陽宮與榮貴妃的對話,讓她絞儘了腦汁,如此才得以在榮貴妃麵前有她的一席之地。
玉兒端來茶水,十分不解,“小主,您忘了平日裡淩答應囂張跋扈的樣子嗎,方才您還想著法子幫她,真是太不值當了。”
“我哪裡是在幫她,我恨不得她馬上去死才好,方才我不過是借機靠近榮貴妃罷了。再說了,即便淩答應現在去聽雨軒道歉,不過是火上澆油,舒婕妤怎麼會那麼快就原諒她呢。”
不知怎的,一想到淩答應將冷水潑向盛雲舒的時候,她雖然看到了,身體卻紋絲不動,甚至心裡還有那麼一絲解氣的感覺。
她還記得那日從鳳澤宮走出來,自己主動去求盛雲舒,希望她能幫助自己獲得皇上的青睞,可是盛雲舒卻告訴她凡事得靠自己。
後宮之中,哪個妃嬪不是依附著各種錯綜複雜的關係而存活,若是靠自己,隻怕她寸步難行。這並不是幫她,而是在拒絕她,怡采女的心裡便萌生了恨意。
遲早有一天,她要找到屬於自己的靠山,讓盛雲舒看看,有了靠山才能擁有一切。
如今,榮貴妃就是她的靠山了。
深秋時節,涼風習習,盛雲舒在回聽雨軒的路上,凍得有些發抖,身上仿佛背著一座冰山一樣,徹骨的涼意席卷全身,不時打著噴嚏。
秋然實在心疼,迅速將自己的外褂緊緊裹在盛雲舒的身上。
“你自己會著涼的,快穿上!”盛雲舒趕緊將外褂還給了秋然。
一陣寒風吹來,盛雲舒又止不住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秋然勸道:“小主還是披著吧,等會得了風寒可就要受罪了,奴婢身子好著呢,小主就不要再讓來讓去了。”
盛雲舒見狀隻好作罷,看著自己濕漉漉的樣子,自嘲道:“瞧我現在狼狽的樣子,若是皇上見了,恐怕都得被我嚇跑了吧。”
妃嬪們總是以最美的樣子出現在皇上有麵前,這是無可厚非的,可是卻少了許多的真實。
若是皇上真的看到她現在的模樣,恐怕也會減幾分愛意吧。
“小主果然大度,都這個時候了,還能開得了玩笑,若是換作彆的妃嬪,恐怕已經哭哭啼啼的跑去到皇上那裡告狀去了。奴婢倒覺得即便皇上看到小主現在這副模樣,也隻會是萬般心疼,才不會被嚇到呢。”
秋然的話裡有話,似乎在示意她現在應該前去承華殿找皇上主持公道,好好懲罰一下淩答應。
隻是那樣又能如何呢,還不是跟前兩回一樣,責罰一下,沒過多久她又重新站到了自己的麵前,周而複始,好沒意思。
盛雲舒笑道:“不過是一點冷水,回去換件衣裳就沒事了,皇上日理萬機,怎能因為一點小事去叨擾他。”
她如今在皇上心中的形象,純真、嬌媚、俏皮,並沒有小氣。
秋然知道她隨意灑脫,隻得道:“那回到聽雨軒以後,奴婢給小主煮得薑茶喝暖暖身子。”
聽雨軒外,青桃站在門口不時向遠處張望著,直到盛雲舒的身影出現,青桃急急上前,卻看到盛雲舒全身濕透,凍得瑟瑟發抖,忙攙扶著盛雲舒回到了寢殿。
小全子見狀,端來暖爐,生上木炭,旺盛的火苗跳躍著,殿裡頓時暖和了不少。
“小主去了那麼久一直沒有回來,我就猜到準沒有什麼好事!”
青桃聽完秋然描述的事情經過以後,氣得在殿裡來回踱步奔走,一雙小手緊緊的握著拳頭。
她遲疑一下,憤憤不平的說道:“小主,奴婢這就去告訴皇上,得讓皇上還小主一個公道。這回必須得給她們一點顏色看看,不然她們總以為小主太好欺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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