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一聽，詫異不已，臉色也逐漸凝重起來。
她一直都在心裡祈禱，不希望是慧妃鬼迷心竅敢在除夕宴毒害盛雲舒，現在證據擺在麵前，簡直是打臉了。
慧妃更是驚慌，連忙否認道：“皇上，臣妾真的沒有做過此事！”
“那你說說，這些砒霜從何而來？”
皇上也是沒有想到，隻是派一些侍衛稍微一查，竟然找到了證據，心中已然對慧妃很是失望。
慧妃帶著懼顫的聲音道：“臣妾也不知道這些砒霜從何而來，興許興許是有人故意想要栽贓給臣妾，才會在那裡放了砒霜，皇上千萬不要相信啊！”
慧妃幾近歇斯底裡，她感覺自己距離生死就隻有一步之遙了，若是就這麼被冤枉崦死，那她絕對不甘心。
太後眼看著慧妃即將崩潰，緊跟著說道：“僅憑宮牆洞內發現的砒霜，皇上怎麼就能斷定是慧妃所為，哀家覺著慧妃所言不錯，定然是有人故意栽贓而為之，皇上莫要上當才是。”
皇上眉心一動，沉聲道：“那依太後來看，後宮之中，誰會栽贓慧妃呢？”
這句話問得極是，誰不知道慧妃的後台是太後，敢在太後頭上動手，那就是活得不耐煩了。
而且不管說是誰栽贓，更加是無憑無據，想要證明慧妃的清白，就更難了。
“看來皇上是斷定慧妃所為了，那麼哀家即便再說什麼，皇上也聽不進去了吧？”太後緩緩道。
畢竟在後宮待了那麼多年，她很是明白，皇上若想護著一個人，總是會有辦法的，可皇上若是想懲治一個人，辦法則會更多。
眼前慧妃的處境很是不妙，太後思來想去，再跟皇上繼續對抗並無益處，不如問一問皇上到底想要如何處置，再從長計議。
皇上驟然起身，揚聲道：“就如慧妃所說，她向來是聽太後的話，此事不如就交由太後處置，也算是為朕排憂解難了。”
正當皇上準備離開的時候，太後在背後問道：“那皇上又該如何處置皇後呢，皇上彆忘了，皇後也是此事的嫌疑之一，既然事情查無可查，就是一筆爛頭賬，哀家想知道皇上如何做到公平二字。”
皇上轉過身，眼神犀利的掃了一眼太後，擲地有聲道：“太後不用擔心，朕現在就要去鳳澤宮了。”
在皇上看來，慧妃雖然一直在他和太後之間進行周旋，成了一座連接兩人的橋梁，可慧妃終究是太後那邊的人，他必須謹慎處置，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交給太後，由她來定奪，不論太後怎麼處分慧妃，前朝與太後為一邊的大臣們，自然也說不出什麼非議來。至於皇後，皇上就要自己親自審問了。
鳳澤宮。皇後靜靜的坐在梳妝鏡前，一言不發。
芳荷進來稟道：“娘娘，皇上已經在往咱們這邊來了，娘娘您怎麼了？”
看著皇後神情淡然，氣色也不太好，芳荷關切了一句。
皇後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來，“難得這個時候，還有你來關心本宮，這偌大的皇宮，真是讓人覺得像冰窖一樣。”
“娘娘千萬彆這麼說，您是高高在上的皇後，中宮之首，應當打起精神來。”芳荷一旁勸慰道。
皇後緩緩起身，芳荷忙上前攙扶著，當她來到殿門前時，目光裡宛如一片死水，毫無漣漪，“若是皇上為旁人而來，本宮尚也能應對，可偏偏是舒婉儀，她如今在皇上的心裡，份重恐怕早就超過了本宮，打起精神來又有什麼用呢。”
寒風肆意吹拂著皇後的臉龐，她閉上眼睛感受著風的冰冷。
“娘娘，您這樣小心會受風寒的，還是進去等皇上吧？”芳荷擔憂道。
皇後遲緩的搖了搖頭，“芳荷，不知道為什麼，這是本宮第一次很不期待皇上來鳳澤宮，為了另外一個女人，來向本宮興師問罪，本宮可是陪了他那麼多年的人哪。”
正在她感歎不已的時候，皇上邁著疾勁的步伐走進了殿裡。
皇上先是看了一眼躬身行禮的皇後，淡淡道：“怎麼，皇後是哪裡不適嗎？”
從他一進來，就看到皇後拉著臉，神情很是漠然，皇上已經猜到，在他來之前，皇後已經得到了小道消息。
“謝皇上關心，臣妾一切都好，隻等著皇上發落。”皇後一字一句道。
皇後的招數和慧妃不一樣，她並沒有給皇上任何審問的機會，上來就是想要一個結果。
皇上坐下以後，蹙眉道：“等著朕發落？皇後覺得朕為何要發落你？”
兩個相隔一張案幾，並肩而坐，距離已然有些遠了。
皇後低眉無奈一笑，“還能有什麼事情，皇上不就是為除夕宴下毒一事來向臣妾興師問罪的嗎？既然皇上不相信臣妾，那臣妾也無話可說，自然就是任憑皇上發落。”
皇上聽後，不免失望的搖了搖頭，“朕還以為這些年你有所增進，沒想到你會如此不堪重任。都到了這個時候，還在使小性子，你彆忘了，你是皇後，母儀天下的皇後，怎麼說出這樣置氣的話。”
“臣妾也不想這樣，可皇上難道不睜開眼睛看一看，您的心裡除了舒婉儀，可還有旁人？臣妾從入宮到現在，陪了您那麼多年，第一次見到您對一個人那麼的上心，上心到會因為她來找臣妾的麻煩。臣妾也是您的女人，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怎麼會不難受。”皇後哭泣道。
皇上怔了一下，試探道：“所以你才會設計要害舒婉儀？”
皇後冷笑道：“臣妾沒有做過的事情，是絕對不會承認的，臣妾隻不過是有點羨慕舒婉儀而已，倒還不至於對她動手。”
“是嗎？”皇上反問道：“若是皇宮之位和朕的寵受，你會選哪一個呢？”
一個難以回答的問題擺在了皇後的麵前，隻有皇後之位，卻沒有皇上的寵愛，那和冷宮又有什麼分彆呢？可若是沒有皇後之位，隻有皇上的寵愛，自己在後宮的地位不穩，倒也很容易被他人替代。
皇上失笑道：“你看，一個問題對於你來說，會權衡利弊，而對於舒婉儀來說，她隻想要朕的心，這就是朕為何會那麼在乎她的原因，現在你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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