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的臉色早就不大好看了。
“皇上,嘉貴人雖說有錯,可現在說的是皇後,切莫混為一談。”
她又斂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皇後,“還在皇上想要包庇皇後呢?”
皇上眉梢泛起一絲冷意,“母後的意思,嘉貴人與皇後應當分開處置?”
雖是一句問話,卻是質問的口吻。
“嘉貴人隻是一個妃嬪,皇後卻是掌管六宮之主,於情於理,都應該理應分開處置。”太後也絲毫沒有退讓的氣勢。
此時最慌張的就是皇後,倘若真的分開處置,那就是各自擔責,太後一定極力將所有罪責往她的身上推。
可她明明什麼也沒有做,誰又能知道,嘉貴人推倒舒嬪的主意,會不會是慧妃在背後唆使的呢。
她現在可好,不但相安無事,還陪同著太後一起來到鳳澤宮,專門看她的笑話。
這不就是明目張膽的挑釁她嗎。
若不是皇上在這裡,她也就認了,畢竟在太後眼裡,她更想讓慧妃來當這個皇後,關於這一點,她早就看透了。
想要把臟水都潑到她一個的身上,門也沒有。
她跪向皇上,麵容略帶委屈,“皇上,臣妾沒有照顧好舒嬪是該罰,可也是嘉貴人犯錯在前,此事絕不能分開處置。”
“若非嘉貴人有意推倒舒嬪,大家也都相安無事,又怎麼驚擾到太後,親自來鳳澤宮問責臣妾,還請皇上慎重定奪。”
皇上聽後,微微頷首,“朕倒覺得皇後說得有幾分道理,此事皆因嘉貴人而起,才會追究到皇後對妃嬪照顧不周,若是論責罰,也該拿嘉貴人開刀才是。”
“嘉貴人如今人在何處?”
李福海躬身向前一步,“回皇上,嘉貴人有謀害子嗣之嫌,已經先押往慎行司了。”
太後一聽很驚然,“什麼,事情都還沒有查明,怎麼就能把她押入大牢,這是誰下的令?”
看著太後情急,皇上不緊不慢的站起了身。
“母後,現在追問誰下的令還有何意義,不管嘉貴人是有意還是無意,驚嚇到舒嬪和她腹中胎兒是事實。”
“朕很早就說過,任何人都不可以招惹舒嬪,很明顯嘉貴人根本沒有聽進心裡去,朕沒有直接要了她的命,已經算是格外開恩了。”
“今日太晚了,朕還要回聽雨軒陪一陪舒嬪,明日皇後與嘉貴人一起論處,若有說情者,一並責罰。”
直到皇上離開,太後才微微起身。
皇上早就不是當初那個皇上了,她的話在他那裡,如同泡沫一般,毫無說服力。
她冷笑一聲,眸中幽深,“皇後果然是皇後,在哀家這裡裝勢弱,卻在皇上那裡能言善辯,看來皇上心裡還是有你的。”
“太後怕是誤會了,臣妾隻是就事論事,既然是查明,就該公平、公正,臣妾並沒有做錯什麼,為何太後一直揪著臣妾不放?”
藏在心中許多年的話,皇後終於問出了口。
從進宮那天開始,她在太後麵前,從來都是最低的姿態。
可太後對她一直不理不睬,對慧妃卻是捧得很高,時間一久,她的心裡怨氣也就積得越來越深了。
太後本就對她沒有好感,聽她這麼一說,更加來氣。
“皇後這是在指責哀家嗎,你給哀家聽著,若不是皇上一直保著你,哀家早就想廢後了,豈能讓你在皇後的位子上坐到今天?”
“現在皇上的心已經在舒嬪那裡,你最好相一點,否則哀家隨時可以讓你從皇後的位置上摔下來。”
慧妃看到兩個人之間已經劍拔弩張,趕緊勸道:“太後,您千萬彆動怒,萬一氣傷了身子該如何是好,嬪妾陪您回宮吧。”
一群人隨著太後離開,鳳澤宮裡寂靜不已。
芳荷上前扶起皇後,“娘娘,地上涼,您快起來吧。”
皇後像是失了魂一般,眼神空洞無光,“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他們都可以這樣對我,我可是皇後啊。”
她心痛不已,又怒又恨。
明日不是要與嘉貴人一起受審嗎,那她就讓太後看看,她要保的嘉貴人,會死得多難看。
聽雨軒。
盛雲舒剛剛準備睡下,就聽到殿外有腳步的聲音。
“舒嬪已經睡下了嗎?”皇上在殿外問向青桃。
不等青桃答話,盛雲舒披上衣裳坐了起來。
他一定是剛從鳳澤宮那裡回來,既然沒有回承華殿,而是直接來到聽雨軒,想必是滿腹心事。
這個時候,她當然要做好“解語花”的工作,如此才能聽到鳳澤宮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辦法,她就愛聽八卦。
皇上推門而入,看到盛雲舒正坐在那裡,燭火繚繞,寢殿內一片柔光。
“可是在等朕?”皇上坐到床榻前,又將錦被替盛雲舒往身上蓋了一下。
盛雲舒乖乖的點點頭,“嬪妾現在可厲害了,隻要是皇上的腳步聲,嬪妾就能聽得真切。”
“不過皇上的臉色看起來不大好,可是有什麼事?”盛雲舒一雙眼睛注視著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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