冊封大典即將開始。
各宮的妃嬪們已紛紛抵達金華殿,依照各自的位分,端莊地落座。
皇後端坐於上位,儀態萬千,然而她的臉上卻未流露出絲毫的笑意,隻是怔怔地凝視著殿外的景致,仿佛在期待著什麼,卻又深知那期待或許隻是徒勞。
往昔,無論何種典禮,皇上總會顧及禮數,與她攜手同現。
而今日,她特地派遣芳荷前往承華殿請示皇上,卻未料到皇上已然前往長樂宮,並聲稱因是盛雲舒的冊封大典,擔心她過於緊張,故而決定親自陪伴她前來金華殿。
皇後的心底不禁湧起一陣落寞與無奈。
她能夠預見到,隨著盛雲舒成為貴妃,她所麵臨的處境將愈發艱難。
然而,這絕非她向盛雲舒低頭之時。
她不會輕言認輸,反而要越挫越勇,展現出後宮之主的威嚴與堅韌。
盛雲舒雖貴為貴妃,但她畢竟是皇後,是後宮的至高無上者。
即便盛雲舒再如何囂張跋扈,也終究逃不出她的掌控之中。
經過這一番自我安慰後,皇後的心情漸漸平複。
她俯瞰著殿內眾妃嬪,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比起她們,自己可是皇後呢。
她們再如何厲害,也終究隻是活在她的眼色之下,盛雲舒自然也不例外。
慧妃坐在下位的一側,抬頭望見皇後那悠然自得的神情,甚至還帶著微笑,不禁嗤之以鼻。
皇後似是有所察覺,將目光轉向了她,淡淡地問道:“慧妃這是在因何而高興呢?”
慧妃輕輕撚起繡帕,掩嘴一笑,“臣妾哪有什麼高興的事,今日乃是舒貴妃的冊封大典,臣妾見皇後娘娘如此高興,也跟著心生歡喜罷了。”
“畢竟後宮之中,也隻有皇後娘娘能夠如此大度,真是讓臣妾佩服得五體投地。”
皇後深知慧妃又在借機諷刺自己,但此刻身在金華殿,不同於鳳澤宮的私密之地,她不便發作,隻得強忍下心中的不悅。
“是啊,慧妃是妃位,本宮是皇後,你自然無法體會作為皇後應有的寬廣胸襟,方能匹配皇上。”
慧妃聞言,不屑地撇了撇嘴,“可是臣妾至今都未見皇上與皇後娘娘一同現身金華殿,莫不是皇上正陪著舒貴妃呢?”
“臣妾竟不知,皇後的胸襟已經寬廣到如此地步了。”
見慧妃一直糾纏不休,皇後心中雖怒,卻仍保持著冷靜與克製。她將目光轉向一旁的蘭嬪,希望她能出麵打破這尷尬的局麵。
蘭嬪正瞧著兩人針鋒相對,互相嗆聲。
見皇後望向自己,她隻得硬著頭皮應聲道:“慧妃娘娘還是多顧著自己吧,今日不僅是舒貴妃的冊封大典,更是五皇子的滿月宴。嬪妾聽說自從五皇子出生以後,皇上日夜都守在長樂宮,對五皇子寵愛有加,想必從前三皇子可沒有受到過這樣的厚待吧?”
哪用得著“想必”,皇上待三皇子如何,蘭嬪心中自然有數。畢竟那個時候,她一直跟在慧妃身邊,三皇子出生後,皇上隻是匆匆前來探望了一眼,便又去忙朝政之事了,並未給予太多的關愛。
她如此一說,慧妃的臉色頓時變得陰沉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