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裡有迷藥,昏迷的餘長青被拖到一間桑拿房裡,小梁把他摁進水,嗆醒後又拖到三爺的房間,他忤逆了三爺的命令,照理是要被揍的,小梁記恨他威脅自己,不等三爺的命令先發製人,餘長青卻卸了他的胳膊,抬腳再踹,小梁趴在地上哀嚎,很快又嚎不出來,槍口正對著腦袋。
他驚恐萬狀的求饒,再聽到子彈上膛的聲音,是保鏢指著餘長青的腦袋。
餘長青仿若不知道似的,一槍托砸下去:“你他媽算什麼東西。”
三爺懶坐在沙發裡,抽著雪茄,閉著眼睛,眉頭皺了起來,他嗅到了危險的氣息,倏地一下睜開眼睛。
“你……”餘長青剛說一個字,就被保鏢狠狠地捶趴下,餘長青迅速翻身,抱住那條腿,猛地扭轉,保鏢高大的身軀轟然墜地,他咬著牙一個橫掃同時起立,活動活動手腕,招呼其餘人一擁而上。
餘長青身手不錯,衝鋒陷陣的他擁有豐富的打架經驗,但雙拳終究難敵四手,他被打趴在了地上,隻能抱著頭,任他們拳打腳踢,小梁爬起來,拖著殘臂也加入了圍毆中。
三爺的麵容依舊是慈祥溫和的,隻是那雙眼睛帶著嗜血的冷漠,那樣殘暴的事,在他的眼裡好像隻是一群貓在欺負一隻過街老鼠,而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拳拳到肉,每一腳踢在身上都給骨頭帶來斷裂般的痛,口中早已充斥著鐵鏽的味道,混著口水橫流,胸前早已血跡斑斑。
三爺抬手:“夠了。”
餘長青躺在地上,直喘氣。
“說,為什麼?”
餘長青艱難的站起來,搖搖晃晃的走了兩步,又跪了下去:“那個孩子,已經很可憐了。”
“哦,她跟你什麼關係?”
餘長青又指著自己,情緒激動:“她就像我自己的孩子一樣,你不能搞她,她已經很可憐了,沒有爸爸媽媽……”突然撕扯著頭發,低吼:“都是因為你,你不記得,我記得……”
三爺有些茫然,走到餘長青麵前,眯著眼睛:“你說什麼?”
咚!
餘長青的頭重重砸在地板上,沉悶的聲響聽的小梁打了個哆嗦。
“三爺,求你看在我為你鞍前馬後這麼多年的份上,放過她,隻要你放過她,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三爺彎下腰,雪茄摁在餘長青的肩上,餘長青渾身顫抖,卻死死咬著牙關,不出一個音節。
“你本來就是老子的一條狗,跟我談條件?”三爺神色一冽,“去把她抓回來,立刻馬上。”
餘長青搖著頭,嗓子裡擠出一個字:“不——”
三爺背著手,望著虛空歎息:“看來應該換人了。”
“換人可以,但坐到我這個位置,還能無條件的幫你的人,不可能。”
三爺低頭,見餘長青慢慢站了起來,直視著自己。
“是啊,我也奇怪你為什麼不要錢呢,就靠那點死工資,你看你……”三爺嘖嘖搖頭,一副可憐流浪狗的眼神。
“都給你,不好嗎?”
“當然好了。”三爺笑了,露出一顆鑲銀牙,“我就從來不嫌錢多,還覺得不夠呢,你知道她值多少錢嗎?五萬一夜,都有人要。你說你讓我虧了多少?”
餘長青咬著牙,沒有答話,胡三保如果執意要繼續打燕芝的主意,現在就跟他同歸於儘。
但三爺說起了彆的話題:“你明知道那是我地盤,有些什麼動作我能不知道?我收了錢的,說好了要保護他們,你還帶人來抓現行,現在被查封了,你說怎麼辦?”
“酒吧的事交給我,我親自負責,一定會完整的還到你的手中。下個月隊裡會來一次突擊檢查,具體哪一天還不知道,去往雲南的高速路口有交警查崗,我知道你有一批貨要這個月運出去。”
三爺眯著眼睛:“你在威脅我?”
“不,我隻有一個要求,你放過她,以後所有的事你都不用操心。”
“小餘啊,我怎麼突然覺得你跟以前不一樣呢。”
“她是我的底線。”
三爺哦了一聲,低頭思考良久,最後擺擺手:“滾吧。”
餘長青撿起槍,轉頭就走。
“對了,你的那個徒弟,讓他早點滾蛋,要是查到我的頭上,我弄死他。”
餘長青沒有轉身,冷冷道:“他也是我的底線。”
三爺愣了愣:“就他們倆嗎?”
“還有我叔,嬸,他們的兩個孩子和……”
“行了行了。”三爺不耐煩的擺手,嘀咕:“你的底線還真他媽多。”
月島灣,星落湖,橡樹步行街等五處商業地段在06年到12之間都曾發生過打架流血事件,原因都是爭奪地盤的管轄權,負責人是餘長青,更奇怪的是總有一方是黑惡勢力,最後得利的那方都是一個叫胡三保的人。
半夜狂歡也是胡三保的產業,對於當天晚上的毒品交易事件,酒吧的管理人表示毫不知情,他們是規範經營的正當酒吧。
管理人態度不說強硬,但至少不膽怯,回答問題也是滴水不漏,一看就是經常跟警察打交道,而且知道自己後台硬的那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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