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在哪裡呀?”
桃桃皺著鼻子,四處嗅聞試圖尋覓線索。
在她尾巴後麵,李李一本正經糾正說。
“不是舅,要叫娘。”
“那娘在哪裡呀?”
“不知道。”
兩隻白團子挨在一起,聞著聞著就忘了最初的目的。
桃桃暈乎乎的抻著腦袋,邀請哥哥妹妹。
“好香啊,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吧?”
“好呀好呀。”
李李積極的讚成著,原地踏步看向周周。
黑狐狸望著漆黑池塘和池塘對麵窗邊油燈,謹慎的想了想。
嗯,還是不要去打擾舅的好事吧。
他邁步走到妹妹們前麵,領著她們朝廚房方向進發。
三個小家夥堂而皇之的走遠,沒有半點察覺。
假山後麵,藺道長笑了笑叮囑侍衛段一。
“你看著點,彆叫這幾個狐狸崽子遭打了,未來說不定也是你的小主子呢。”
“……?”
段一沒說話,用臉就表達了意思。
藺道長也沒回他,噙著微妙的笑容轉身離去。
東方將白,胡斕娘抱著被子不知道怎麼辦。
姐姐隻說過睡完了就走,也沒說沒睡該怎麼辦呀,也走嗎?
‘她’側頭,盯著淺眠的段檀看得出神。
多了不起的一張臉啊,比他們這些精怪都好看。
而且品性也好,送上門的便宜都不占,真不愧是他的恩人。
越想越美滋滋,胡斕更舍不得走了。
要不就留下來唄,反正檀郎說了要給‘她’一片棲身之地。
他那麼好,肯定不會騙‘她’。
傻乎乎狐狸精就這麼把自己說服了,閉上眼睛安心睡下。
同床共枕,氣息交融。
段檀沒睜開眼睛,唇角卻微微放鬆。
昨日帕子掉‘他’頭上的時候,‘他’還有些愕然。
柴桑非偏僻之地,消息應該不閉塞呀。
怎會還有女子廢無用功,勾搭‘他’這斷袖之人?
姣姣公子英英玉立,將帕子交於侍女叫她還於主人。
眼見要失了機會,胡斕一慌就衝了下去。
‘她’效仿曾經的胡瑩娘,含羞帶怯向段公子道謝。
粗糙的手段而已,簡直貽笑大方。
侍女正要開口應付,卻被自家主人攔住。
段檀微微一笑,如風和煦如月清朗。
“夫人可是遇到了什麼難事?可需要段某相助?”
順著‘他’的話,胡斕隨便尋了借口,住進了段檀暫居之地。
旗開得勝的狐妖一鼓作氣,當晚就端著酒壺去尋段公子談心了。
談著談著,不知為何就到了床上。
胡斕滿心期待著下一步,還悄悄摸了次下身。
嗯,化形沒出問題,應該能給檀郎用。
‘她’喜滋滋的等著,就等到了段檀睡下。
似是怕‘她’害怕,郎君還專門留了一盞油燈。
一燈如豆,飄飄搖搖。
正如胡斕的心情,七上八下。
檀郎到底喜不喜歡‘她’呢,好難猜啊。
琢磨不出來這個問題,胡斕又忍不住想。
不愧是處變不驚的寒山公子,就是和一般男人不同。
千思萬緒,繞至天明。
等胡斕睡熟了,段檀才微微定心。
山精野怪,居無定所。
若這次讓他走了,何時才能再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