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姑安靜看著莫周,在幾位師叔開口之前率先回答道。
“不認識。”
說是不認識,可周周總覺得認識。
青年又多看了一眼,被眼神不善的中年女子瞪了回去。
他抿抿嘴,用力睜大眼睛瞪回去。
中年女人明顯更生氣了,但礙於莫周身後的魔骨聲名在外,她沒敢說話。
周周小得意的笑了一下,轉身對魔骨說。
“我有瞪回去,沒忍。”
“可以。”
魔骨好笑的誇了一句,直接喊周周去做早飯。
他守了一晚上夜,輪也該輪到周周乾活了。
莫周樂顛顛的應下,把竹筒裡裝好的八寶米倒了一些在鐵罐裡開始煮粥。
早上的甜香沒有昨晚的肉味熬人,投來的目光並不算多。
楚高月帶隊離開之前跑過來,找周周切了拇指大一塊肉解饞。
她是被母親寵大的孩子,行為中總帶著習慣被照顧的天真。
周周和她一樣,所以也毫不介意的分她吃了一口。
楚高月興高采烈含著真就剛夠一口的肉,不停揮手和莫周告彆。
駝隊的身影漸漸消失,當地向導很有默契一起喊人出發。
整個綠洲霎時空了一大半,隻剩下些不打算今天走的人。
周周洗乾淨小鐵罐,再把它放在背包裡收納好,又去幫魔骨拆帳篷。
他們沒有向導,走的時候就沒按前人的方向走。
駱駝隨心所欲的在沙漠中漫步,在下午把他們帶到了一片稀疏的胡楊林中。
夏末的胡楊樹半黃半綠,顏色亂的隨意。
周周從駱駝身上跳下來,又飛身爬到樹上。
他看見胡楊樹零落長成帶狀,猜測那是河道曾經經過的痕跡。
“要不我們沿河道走吧?”青年提議道。
坐累了的他沒再上駱駝,而是牽起韁繩走在駱駝前麵。
高筒羊皮靴踩在沙子,摩擦著發出白噪音一樣的響聲。
莫周走了半個時辰,撐不住向沙漠投了降。
他爬到兩個駝峰之間坐好,將臉上的麵紗鬆了鬆。
熱風刮過,蒸發走汗滴。
一直沒怎麼動的魔骨驅趕駱駝靠近周周,遞來一個水囊。
“我有。”
莫周呆了一下,還是將水囊接了過來。
他擰開蓋子,虎口皮膚瞬間就感受到了那股涼意。
“冰!”
青年驚喜的喊了一聲,側頭看見魔骨自鳴得意的笑,恍然大悟的說。
“哦,我內力不夠用,凝不了。”
“正好我內力多,沒地方用?”
魔骨反問著,笑吟吟的超過了莫周。
沉默的駱駝緊隨其後。
周周小口小口的喝了一段路,將水囊的塞子用力塞回去。
傍晚,他們沒找到下一個綠洲,在沙漠中過夜。
夜行的沙蜥爬出來,在黃沙表麵留下道道長痕。
狼狽趕路的撒娜眼尖,一眼瞥見了沙丘背後的微弱火光。
她招呼阿姐帶回來的兩個中原人跟上,一齊向有人的地方走去。
沙漠裡,互幫互助是當地人的一種習慣。
豐行舟提起警惕心,沉穩的跟在撒娜身後。
而段遷被他背著,有氣無力的開玩笑,“指不定不是人呢?”
知道段遷不著調的德性,豐行舟並未回話。
已經稱得上是男人的他沉默著翻過沙丘,見到火堆旁的故人。
莫周驚訝的睜大眼睛,露出一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