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其實不加班,隻是回了老家一趟。
一來一回,時間幾乎都浪費在路上。
但待在老屋的兩個小時,是尤立深最壓抑的兩個小時。
好好的二層樓房裡熏得烏漆嘛黑,地上還泛著惡心的醬色。
村裡二堂哥說,老太太是燒東西不小心弄失火了。
“立深,不是哥不攔啊,二伯媽她偷偷的,藏得可好了,要不是這次在地下室裡燒出問題來了,我們都不知道她還一直在燒。”
“不怪你們。”
尤立深歎息一聲,又去病房看了親媽。
老太太剛從昏迷中醒來,有些一氧化碳中毒。
除此之外,精神頭倒是特彆的好。
她側坐著馱下身體,陰陽怪氣的嘲諷兒子。
“喲,還知道回來啊,我還以為得到上墳才能來人。”
“我不是說了過年回來嗎?”
尤立深對自己的母親早已失望透頂。
他現在還能語氣平靜的和她交流,不過是心裡已經做好了決定。
留下這個月的生活費之後,尤立深再次開車返回市裡。
他真的搞不懂他媽,明明他每個月都會抽一天回來看她,但到她嘴裡就變成了從沒回來過。
編這點誰都能戳破的瞎話,能綁架得了誰?
顯然,不包括尤立深。
無論他媽怎麼鬨,他都隻一個月回來一次,一次待兩三個小時。
該儘的孝男人會儘,但絕不會為所謂孝順改變原則。
更何況,他媽並不會因他有多孝順而滿足。
她會得寸進尺,就算把人弄廢了都不會收手。
彆人越痛苦,她就越快樂。
尤立深曾長期被母親情感勒索,但他天性理智覺醒得很早。
直到他離開了老家,才徹底逃離母親令人窒息的愛。
和古照影結婚是在他工作兩年後,婚禮是在市裡辦的。
沒讓他媽插手,也就沒得到他媽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