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鉤子像兩隻驚弓之鳥一樣,匆匆忙忙地離開了三樓的臥室。
李鉤子緊緊地提著那個裝滿了錢的手提袋,可還沒下幾節樓梯,他的雙腿就像篩糠一樣不停地顫抖著。
他每走一步都踉踉蹌蹌的,似乎隨時都可能會摔倒在地。
而我呢?
其實,我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
在我手裡緊緊握著的那把五連發,槍管還是熱的,雙手的虎口上仿佛還能感受到剛才開槍時的後坐力。
我一共就開了兩槍。
對著魚缸開了一槍,魚缸瞬間爆裂開來,玻璃碎片四處亂飛。
緊接著,我又對著花褲衩的屁股開了一槍,血花四濺,他疼得不停的慘嚎。
回想起剛才開槍時那驚心動魄的一幕,我感覺自己就像是在做夢一樣,一切都顯得那麼不真實。
現在,我們隻想儘快逃離這棟樓!
可雙腿不怎麼聽使喚,為了避免摔倒在樓梯上,我們都不敢用太快的速度往下跑。
李鉤子在身後壓低聲音問我說:“哎……小馬,你說樓上那對男女會不會報警啊?!”
我搖了搖頭說:“我覺得應該不會,我看那個男的也不像是個正經開鹽場的小老板,聽他說話那個口氣也是在道兒上混的人,要是他能猜到這次打劫跟他借高利貸有關,肯定就不會報警,到時候他去找皮皮蝦算賬,那是他們的個人恩怨,反正咱們的錢算是到手了!”
說到這裡……
我稍稍停頓了一下,然後又接著問李鉤子:“那個牛皮紙信封裡麵有20萬,你可得拿好了啊,千萬彆弄丟了,不然咱們這一趟可就真是白玩兒了!”
李鉤子聽我這麼說,連忙伸手按住了胸前的口袋,回答道:“放心吧,掉不了的,我早就把那信封給揣懷裡了!”
這時候,眼前就是樓門口了。
我和李鉤子如同離弦之箭一般,迅速衝出了這棟辦公樓,沿著來時的路狂奔而去。
不多時……
我們就跑到了值班室門口。
我就看見,黑子和他的兩個小弟正站在那裡,一臉焦急地張望著。
當他們看到我們氣喘籲籲地跑出來,手裡還提著沉甸甸的袋子,立刻就明白了我們肯定是成功得手了。
黑子急忙伸出手,想要接過我手中的五連發。
我敏捷地一閃身,躲開了他的手,同時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太好看的笑容說:“黑子哥,這槍還是我幫你多拿一會兒吧!”
黑子沒料到我會有如此的舉動,他稍稍愣了一下,隨即便反應過來,冷冰冰的笑了一下說:“那……好吧,咱們快上車吧!”
說時遲,那時快!
我們五個人如同一陣風似的,前後腳全都鑽進了麵包車裡。
那個一直沉默寡言的司機見我們都上了車,二話不說,猛地一腳踩下油門,車子像脫韁的野馬一樣嗖地一聲疾馳而去……
等車子開出了一段距離後,我們所有人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