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衛二叔歎了一口氣，都是一家人，表麵看上去是侄子背負了一切，可他也深感壓力，以億為單位的錢呢，換成以前他可不僅僅是感覺到壓力，而是會將他直接擊潰壓垮，現在出海幾次收入非常可觀，才隻會是壓力：“船員呢？大漁船的船員需要更多，最少也得十個人吧？哪怕有魚獲自動分揀線，下網和收網，都需要更多的人手。”
“還有綜合補給運輸船，也需要更多的人手，最少一個小型的魚獲加工廠，總是有一些環節需要人手，哪怕是全自動，也需要人盯著，不用多，給八個人就好，還有開船的呢？”
“大船不比中型漁船，中型漁船的話，駕駛艙裡一個船長操控就好，到一定長度的大船，一個船長可操控不過來，最少是兩個人，甚至可以說標配是三個人，兩艘船都是一樣，駕駛這一塊標配的話，就要有六個人了。”
“無論怎麼算，兩艘船都不低於20個人，最好是25個人，要是要滿編的話，30個人左右，還有宏泰號，所需要的人手就更多了。”
“船員多了，開銷也就多，他們的日常工資支出就不是一個小數目。”
“除此之外，原來百分之一的魚獲分紅，已經不適用了，哪怕是大漁船的收獲可以更多，可船員太多，還是百分之一的話，那麼細分下來，每一個船員就分不到多少，新船員倒是沒有問題，可衛泰衛勝他們呢？老船員難免要有意見，分紅的比例還是要增加才行。”
衛二叔說的是盤算一切，可實際上是在給侄子算一筆賬，還不是小賬的那種。
“增加船員是必然的事情。”
衛宏豈會不知道這些，他也肯定有想過：“船員的分紅比例，肯定也要有所調整，但不會調整太多，從原來的百分之一調整到百分之三，上限是百分之五，不會超過百分之五。”
“現在先調整到百分之三看一下，有兩艘大船過來，其中還有一艘可以裝8000噸的魚獲，三船出海，哪怕是到了禁漁期，宏泰號不能出海，達不到標準，也可以雙船出海，完全可以在海上呆久一些，比如說十天半個月的，視捕獲情況來定，要是能夠滿艙而歸，那麼有8100噸的魚獲。”
“等同於1620萬斤之多，這是一個很恐怖的數字，不要將目標定那麼高，隻捕一半即可，也有超過800萬斤的魚獲，而哪怕是捕到價格中等的魚類，每斤以8塊錢為計好了，那麼出海一次，總收獲將是6400萬元，百分之三的話就是192萬元，以30個船員來計算，每個人的分紅是6萬4000元！”
“在海上呆的時間更長了，百分之三的分紅提高了，我想大家不會有什麼意見。”
“而要是真的滿艙而歸，獲到超過8000噸的魚獲，那麼每個人的分紅是翻倍的。”
“這樣計算，還是很保守的，不可能一整船都是中等價格的魚獲，要是獲到高價魚獲，漁船的收入會更高，船員的分紅也會更高，所以無論怎麼計算，都是沒有問題的，哪怕是船員人數更多，最多就提升到百分之五，不能超過百分之五，因為那樣太高了。”
衛宏同樣給二叔算一筆賬，有精準的數據說話，更有說服力一些。
“……”衛二叔一聽，直接沉默了，不去計算不知道，計算一下方才知道有多麼恐怖，如此一來，他也就鬆了一大口氣。
“要我說，百分之一的分紅已經不少了。”
衛順之前隻顧著埋頭造飯，也確實是很久沒有吃到自家母上大人做的飯菜，那熟悉味道的家常菜，以前沒發覺，現在才發現原來是那麼可口，吃了個半飽，大堂哥與父親的談話他也全聽進耳中，不由插一句嘴：“按照大哥這麼計算，百分之一的分紅，三個個船員每個人出海一趟都可以分到2萬1000元，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了。”
“閉嘴！”
衛二叔對兒子可沒有那麼客氣，一臉恨鐵不成鋼，臉上和口吻嚴厲，可終究是豆腐心：“你知道個什麼？要捕到超過4000噸魚獲，知道要下多少網嗎？哪怕是網網都爆，爆一網給算個150噸，都要下差不多27次網，而實際上在海上捕魚，捕到4000噸魚獲，下網絕對不止這麼多次。”
“下一次網，再收上來，然後一些亂七八糟的，一天忙活個不停，不可能下超過5次網，不然就超負荷了，代表著最快在海上得呆6天，要是每一網收獲沒有那麼大，時間翻個倍不止，運氣好或許十多天，半個月的樣子返航，運氣不好，呆上一個月都未必可以捕到4000噸魚獲。”
“在海上飄那麼久，你以為很容易？要是分紅一個人隻分到2萬塊錢左右，換成是你都會有意見。”
衛二叔口氣不是很好，卻是耐心的教導兒子，還是那句話，數據不會騙人，將數據列出來最直觀，參雜一些人性變化，好好說上一說，更容易接受一點。
這個大兒子，很聰明很機靈，就是文憑隻到大專，還是那種五年製的大專，可不是專科的大專文憑，兩者有本質上的區彆。
這種學曆，想找一個好工作並不容易，也快要到實習期，他想著的是將大兒子拉上漁船，未來就從來海捕了，他的衣缽也要讓大兒子來繼承，方才現在開始教導。
“你個老古…”衛順很想頂嘴，不氣盛就不是年輕人，他已經長大，父親的口氣可不太好，哪裡受得了。
隻是沒有爆發的機會，就因為感覺到一道很淩厲的眼神在身上來回掃蕩，不用說也知道那眼神是來自於大堂哥，其他人不怕，大堂哥對自己是很好，平時也很好說話，可一旦認真起來，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現在說這些還早著呢。”
衛宏打了一個圓場，將話題繞了回來，也有終結談論的意思：“等兩艘大船到了，哪怕是出海的時間久一點，隻要收獲不錯，資金方麵就沒有壓力了，所以…兩艘船再貴，也完全沒問題，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嘛，沒有投資那裡來的回報呢？”
“嗯…現在最重要的還是用宏泰號出海，有出海才有收獲嘛。”
衛宏直接轉移話題，談及出海，絕對可以轉移所有的注意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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