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魚群太大了。
綿綿不斷，即便是在收網了，實時漁訊也能覆蓋到7公裡以外，依舊看不到儘頭。
第一網並沒有完全收起來，第二網就放下。
漁船再一次拖網，隻是很明顯，航速下降不少，畢竟漁船上逐漸上了魚，整船的重量加重，還有拖網的重力，想要快都很難，哪怕是將發動機組乾冒煙，連備用發動機組都給開啟，是能夠快上一些，卻也提不了多快的航速。
慢速拖行，也沒有關係。
而當第一網全部收起，魚獲塞得兩個凍庫滿滿當當，還有一小部份堆放在前甲板上之時，第二網也可以開始收網，不間斷的操作，中間沒有任何的停歇。
又是夜捕，對於船員而言是一大考驗，力量流失極快。
幸好！
出海前準備很充分，沒有辦法去做飯，卻有高熱量的食物，巧克力是不錯的選擇，水果的話，香蕉就很不錯，再有功能飲料，不可能讓你滿血複活，可或多或少恢複了一些的體力。
漁船的船底吃水位加深，航行阻力加大，也是致使航行下降的另一個因素。
時間在一點一滴的流逝。
第二網收緊不久，原本的第一張小網孔拖網重新放入海中，繼續拖行，不同的是，漁船的航向又有了新的調整，拖行了大概半個小時之後，更是來一個大角度調整，直插海岸線的方向，需要靠到超近海裡去才行，實在是太重了，要是還在較深的海域航行，風險係數會增高。
衛二叔預估的也沒有錯，第三網下去之後拖行沒有多久，漁船的航速降到5節，這還是給大油門的情況下，要是不給大油門，航速搞不好會降到3節。
“沒辦法了！”
衛宏都有一些後悔這麼乾，要說自己沒有錯判形勢是不可能的，但也不算是完全錯判，總的來說就是有些許的偏差：“都這樣了，損傷就損傷吧。”
開啟備用發動機！
隻有一台的備用發動機，畢竟不是大漁船，大漁船現在還在黃浦造船廠的船塢建造著呢，宏泰號也隻有一台備用發動機組。
之所以要開啟，原因也很簡單，便是5節的航速無法保持住，而且不會太久，航速還得往下掉。
果不其然！
備用發動機剛剛啟動，儀表盤上的航速都掉到4節，剛好備用發動機提供動力，才重新回到5節，之後是到6節，還在往上走，但並沒有超過7節。
保持一定的航速，又往回掉，回到6節，之後一點點的往下降，隻是這一次並沒有降回到低於5節，中間有一個小數值的波動，慢慢走向平穩，如果真要計算的話，相當於55節的樣子。
這個航速返航，還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到。
時間也不早，不知不覺間已經來到淩晨三點多。
“現在第三網已經在收了，隻能收緊一些。”
衛二叔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登上船島，登船島鐵梯時都感覺雙腳用不上勁，來到駕駛艙表明來意：“第三網衛泰預估也有十幾噸的樣子，加上現在漁船的吃水位很深，早就超過警戒線，航速是彆想提上來，也就是停歇的風很小，但凡有個4級風，絕對不能這麼乾。”
“更何況還是一些剝皮魚。”衛二叔這話全是埋怨。
“二叔，剝皮魚也可以很值錢的。”
衛宏豈會聽不出來，正常情況下的剝皮魚，到漁港碼頭上賣，走大量批發，大概也就是三四塊錢的樣子，屬於低價魚類，但處理不同，價格天差地彆：“麻煩一下二嬸，辛苦一段時間，價格可就不同了。”
“曬成剝皮魚乾？”衛二叔一聽，雙眸變亮，也是忙昏了頭才沒有往這方麵去想。
“對，曬成乾。”
衛宏一早就想到，如若不然，實時漁訊判斷為小剝皮魚的時候，哪怕是再大的魚群，他也不會下網，就因為價格太低，捕到多少總價值也不高：“這三網回去，絕對不會低於14萬斤，要是直接走大量批發，哪怕是一斤可以賣4塊錢，也才56萬元而已，按理說應該不少了，可大家的胃口早被吊高，心氣不同了，56萬元恐怕有些看不上。”
“可如果曬成剝皮魚乾呢？按照14萬斤計算，曬出來不要多，5萬斤就好，畢竟去皮，去頭再去肚，曬出5萬斤應該沒有問題，行情好的時候，一斤可以賣到70塊錢，行情不好的時候，一斤也有60塊錢吧，取個中間價，一斤65塊錢就好，可就價值325萬元呢。”
“一個是56萬，一個是325萬，兩者之間的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
衛宏給自家二叔算了一筆賬，這賬一算出來，可就非常明顯了，有數據的對比，更加直觀。
“行情好的時候，最高賣到一斤85塊錢呢。”
衛二叔這會兒好像不累了，就因為這麼一算發現這批剝皮魚竟然能賣很多錢，內心喜悅將身體的疲憊衝散，還對侄子的話進行糾正：“三網不止70噸，眼下漁船上的魚就有接近65噸了，在海裡拖的那一網，15噸不過份吧，就有80噸，隻多不少，而且14萬斤曬出來也不止5萬，再多5000斤肯定有。”
“要是有16萬斤的話，能夠曬出來超過7萬斤魚乾，哪怕是行情不好，也值450萬元以上。”
衛二叔也會算賬，而且他有信心達到。
累是累了點，也冒了險，但就現在而言，距離海岸線隻有那麼15公裡遠，已經相對安全，現在差的就是將這些魚給弄回去，錢就不會意外的到手了。
這還是其次。
要是按照他們這麼計算，再加上賣石斑魚的，這一次出海，也就用了24個小時，卻是賺回來超過680萬元。
遠遠的超出了預期，在新春來臨之際，絕對是一件喜事。
“嗬嗬…”
衛宏嗬嗬直笑，具體是多少還不清楚，但這麼操作的話，這一次出海確實收獲頗豐：“年前這次出海有這麼大的收獲，我也算是可以鬆一口氣，減少了一些資金方麵的壓力。”
“嗯！”
衛二叔狠狠的點了一下頭，他很清楚侄子的情況，都為侄子感到著急，現在好了，卸下很小一部份壓力也是個好事，也是突然想起來一些什麼：“對了，有個事情我差點給忘記跟你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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