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網，重複一遍，收網！”
衛宏專注看著前方，將視線時刻落在實時漁訊上，可比探魚設備更加清楚，有沒有拖中魚群，又拖中了大概多少最是清楚：“悠著點收，沒有問題了。”
“好的，開始收網！”衛二叔說話的時候都帶著喜意，已經不言而喻，特彆是侄子最後的話已經說明一切。
收獲絕對不低！
圍網那邊還不清楚情況，收那麼長的一張圍網沒有那麼快，哪怕是惠漁·衛19號漁船也有大功率的設備，收個網問題不大，也很迅速，但30公裡長度的圍網，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收起，單就是收緊下方網口就需要很長的時間。
誰讓圍網太長了呢？
還有深度也達到300米，增加收網的難度。
如同忠孝無法兩全一樣，捕魚下網也是如此，無法兩全齊美，長度不長的圍網，還有其深度不高，收網會相對輕鬆一些，效率也就快，但並不是沒有弊端，比如說圍網的範圍不大，遇到大魚群你隻能圍住一小塊區域，捕到的數量也非常有限，再有就是一個圍網的深度，要是不高的話，那麼你在收網的過程中，魚是可以鑽回深海裡，然後逃離出圍網的。
反之，深度高達300米，你慢悠悠的收緊下方網口，相信也沒有多少魚會逃出去，因為魚不可能知道你的圍網有多深，然後鑽到深海300米處，再在300米處的深海裡遊上很長的距離，如此還能逃離出圍網範圍。
魚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聰明。
故而！
像下這種圍網，一般隻要圍中，基本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魚都會被最終捕上來，沒有懸念的事情。
隻是這種圍網，一般的漁船根本就無法下網，就算是能下網，也無法收網，因為設備和機械沒有那個馬力拉動。
“學到了什麼？”
衛宏鬆了一口氣，乾脆將油門會降到最低，保持不熄火即可，有心情來考驗一下自家這個大堂弟：“你剛才一直都在探魚設備的分屏裡上，應該很清楚整個過程。”
探魚設備有幾個屏幕是同步顯示的。
最大的一塊屏幕是在駕駛艙的最中央，也就是駕駛位的正中央，其次是左右都有一個分屏，這是給漁船大副和二副看的。
無疑，剛才衛順扮演的就是大副的角色，他通過分屏來觀察整個過程，至於說隻顯示海底魚群的情況，又怎麼可能看清楚呢？
答案是：能！
魚在遊動，下了網後魚鑽進網上，都是可以看清楚，隻是有一些傳輸的延時，延時率並不高，通過魚遊動的異常情況，是可以大概判斷出來拖網的位置，確認魚是否鑽進網中，最少隻要觀察魚群是否在倒退，而不是往前遊就可以判斷出來了。
“預判！”
衛順不傻，打小就很聰明，已經跟隨出海多次，現在彆看年紀不大，已經是一位老漁民老船員了，很清楚捕撈情況：“預判魚群的遊動方向，再有一些賭的成份。”
“確實沒有說錯。”
衛宏深知此次下網已經大定，才有時間精力來考驗，也是通過這次考驗再有意識的教導：“魚遊動沒有規律，特彆是這種在捕食的情況下，更加沒有規律，但也不完全是沒有規律的，最少隻要你記住之前的遊動路線，是可以找到一定的規律，隻是這個規律的準確性連百分之十都不到。”
“能夠在這種情況下捕到，剩下的就是運氣成份了，不過有一些人麵對著這種情況，可以將預判準確率提升到一個相對高的水平，依據是經驗，長期出海捕漁，見多識廣積累下來的經驗，沒有任何捷徑可走，全靠堆經驗。”
“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捷徑，比如說判斷出來魚群在追捕的獵物魚種，沒有意外的話，這一次這個魚群追捕的魚種應該是小紅魚，小紅魚這種魚的習性，如果你能夠了解清楚的話，是可以大概知道它們的遊動習慣的，而且個體比較小，遊動起來很靈活，在海裡轉向很迅速。”
“小魚都具備這樣的特性，最少大多數小魚種都是如此，而他們躲避追殺，被獵食，隻能通過不斷的變向來擺脫追殺，其中繞圈式遊動就是其中一項，但也不是一直都是繞圈式遊動，繞一下圈，再突然加速直衝，又回到繞圈，通過的就是這種方式來擺脫被獵殺。”
衛宏講得很細，也很複雜，可沒有任何的辦法，這些東西還真需要自行去領悟，你講再多，哪怕是揉碎了來講解，也未必可以全部吸收，非常玄妙，也有些玄乎。
“時機就在繞圈直衝加速的那一下？”
衛順是真把話聽進去，還開動腦筋舉一反三，突然雙眸一亮：“我好像有些明白了，真的是這樣，繞了好幾圈，突然一個直衝，還是往海麵傾線直衝的。”
“你的腦子沒有木掉！”
衛宏從來不認識出海捕魚很容易，有些時候下單拖網，一網拖過去完事，沒有任何技術含量，但並不是完全如此，隻是有些時候沒有注意到其中的技術含量而已，像這一次就技術含量滿滿：“從一開始，圓形拖網就放差不多30多米深而已，而起始魚群的深度有多少？絕對超過50米深度，拖網口與魚群所在的深度相差20米，拖過去一條都彆想捕到。”
“為什麼要這麼做，說白了就是有一個大體的預判，再剩下的就是運氣成份了，儘管運氣成份占據的比例不低，但也有技術含量，包括一些經驗。”
“這種情況，以後出海有可能會經常遇到，也有可能出海幾十次都未必會遇到一次，你自己好好琢磨吧，如果讓你獨擋一麵的話，遇到這種情況你可以試試下網，也可以選擇放棄下圓形拖網，因為下圓形拖網多多少少有點賭運氣的成份。”
“再有就是這一次實際上是可以下單船雙拖兩次，也可以說成是單船四拖，前後甲板的桅杆一起動用，漁船兩側各下兩張圓形拖網，這樣就有四個網口拖魚，籠罩的範圍更大，捕到的機率更大。”
“但如果有把握的話，單船雙拖就好了，因為單船四拖的話增加壓力不說，也影響到漁船的操控性，本來這麼大一艘船，操控起來就很笨重，一點都不靈活，加多兩張圓形拖網更加笨重，單船四拖最終捕到的未必比單船雙拖捕到的多。”
衛宏完完全全就是在教導，但也點到為止。
這個時候也已經差不多，甲板上可一直都在起網呢。
捕到什麼魚，謎底該揭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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