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些不是幻覺！
鐘螢調整著呼吸，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心也跟著一下一下的刺痛。
“跟我消耗壽元有關嗎？”
矮櫃沉下聲：“或許有關，之前我並沒有算過你的壽命，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本來就命短。”
鐘螢氣呼呼的反駁：“你才命短！肯定是因為你消耗我壽元太多了。”
矮櫃無辜道：“怪我嘍？難道不是因為你要救人？我又沒逼你！”
鐘螢不吭聲了，心頭還在隱隱作痛，腦子裡全是周崇安偏執深情的模樣。
“他怎麼那麼傻？頭發都白了，那座墓耗費了他多少心力呀？
古人本來壽命就短，他一開口就是20年！不能少說點嗎？
我以後能不能也用功德讓他長命百歲？”
矮櫃良心提示：“親，還沒過亥時呢，你先考慮自己吧。”
“什麼意思？我還得死？
我都回現代了，還能跳出一個人來殺我不成？
拜托，這又不是在國外！
哎呦，這邊水都這麼深了，那何奶奶他們不知道怎麼樣了，櫃哥，我的手機呢！
完了完了，肯定泡水了！”
矮櫃大呼：“小心！”
鐘螢抬頭，一根被連根拔起的枯樹，順著水流衝進倉庫，朝她撞過來。
那一根根枯樹根，尖銳又粗壯，簡直就是死神的奪命鐮刀。
鐘螢深吸一口氣，潛入水底，卻見枯樹樹乾更鋒利，密密麻麻切斷她所有出路。
她知道天讓你死，你不得不死的道理，但這死法是不是太過分啦！
她好歹做過這麼多善事！
還有人甘願為她折壽20年，等她回去呢！
鐘螢閉上眼睛，心念一動，她又回到漆黑的井下。
懷裡仍然抱著矮櫃，隨著水流撞進一條河道。
隔著冰層，鐘螢能看到南城門上衝天的火光，和無數將士對抗蠻族兵的身影。
她冷得不斷抽搐，體溫急速下降，可她衝不破這厚重的冰層。
她用拳頭，用腳，用矮櫃，拚儘全力掙紮都沒用。
怎麼辦？
這怎麼辦？
回去是死，在這也是死！
氧氣就快耗儘，鐘螢痛苦的蜷縮著身體。
她突然想起壁畫上她就是死在南城門前，這不巧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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