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光有時也會表現出善解人意的一麵,看他這麼糾結,乾脆主動打破沉默:“你在害怕什麼?”
她很可怕嗎?
搖光仔細回想了一遍遇見過的人,確定除了麵前這個人,其他人都沒有怎麼表現出“怕”過她的樣子。
哦,長風那些人除外,他們心虛,怕她是應該的。可嚴起淵有什麼好怕她的呢?
嗯……肯定不是她的問題!不然怎麼秦白照他們不怕她呢!搖光確信地想。
嚴起淵聽見她這個問題,心中又是一顫,有些絕望地想:這是不是說明她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認出了她,但是卻感覺到自己在恐懼她?質疑已經誕生,被發現還會遠嗎?
他當然想不到搖光是在已知情況下疑惑——怎麼會有人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會令人恐懼呢?
那天那一盤無聲無息出現的糖,在嚴起淵心底可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
能在嚴家——可以說是他的“老巢”裡,對他來說最安全的地方,不驚動任何人,無聲無息地接近他身邊放下一盤糖……
這也就意味著,她和她背後的勢力擁有無聲無息地殺死他的能力。
“你——”大約是回想起了那天的恐懼來,又與今天這種危機即將到來的恐懼心情交雜到一起,嚴起淵一時腎上腺激素爆發,熱血衝頭,反而一下子失去了恐懼的感覺,豁出一條命般徑直問,“你是不是工作室老板?”
他受夠了這種生命時刻受到威脅的感覺,真想大聲喊出“不管了!死就死吧!死我也要死個明白!”
“我是。”搖光若無其事地點點頭。
欸?就這麼平平淡淡、大大方方地……承認了?嚴起淵有點兒懵。
“你不是在宴會上就認出來了嗎。”
搖光不以為意的聲音輕飄飄地傳來,帶著某種自信和篤定,落在嚴起淵耳中不亞於一道驚雷,讓他當場呆住:她果然早就知道了!甚至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知道我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你既然知道,為什麼從來沒找過我?”嚴起淵不解。
“找你?”搖光口中重複了一遍這兩個字,略有些疑惑,“那單委托不是已經銀貨兩訖,徹底結束了嗎?你們沒有拖欠工作室委托金。”
“……”嚴起淵張了張嘴,有一種兩個人不在同一個頻道的無力感:“……我是說,你不是應該因為怕我說出去,所以找上門來威脅我不許說嗎?”
“嗯……”搖光短暫沉默了一下,真誠地說,“我不怕啊。
“你說出去又能怎麼樣,最多也不過是遊戲提前崩盤,大不了重開一局罷了,怕的該另有其人才對。”
比如……那些還不想看見這局遊戲崩盤,希望她繼續玩下去的人。
這番話裡那毫不作假的自信氣度把嚴起淵給鎮住了,他一時呐呐無言,無法想象到底是什麼樣的實力才能說出這樣好像天塌下來也隻是小事一樁的話。
不過,再天大的事情,隻要還沒發生,就總是沒邊沒影的,比不上眼前的事情。
等他反應過來,見到搖光已經走出幾步開外了,工作室到底水有多深的問題立刻被暫時擱置:“我記得工作室有鑒定的業務,數據你有辦法的吧?”
他今天冒這麼大風險的初心是什麼?不就是為了那份數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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