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啊，快來啊”
咦～，湯敏搖著頭，幽怨的看向路芸。
誰知路芸根本就不搭理她，直接開始研起磨來。
“快點，怎麼，等著墨乾呢”
此時的路芸和早上的路芸完全判若兩人，不對，簡直就是兩個人，像吃人的魔鬼似的。
“哎，馬上來，馬上來”
“你讓那幾個小家夥那麼早起來，你就不做一點表率啊！”
路芸慢悠悠的說著。
哦，感情是為小家夥們打抱不平呢。
“做，做，做，我這不也起來了嗎？”
湯敏如同泄氣的老虎，嬉皮笑臉的回答著。
“趕緊練，今天必須把這個貼臨十遍”
十遍？！
湯敏一口老痰差點噴出來，懇求的目光追著路芸。
一遍都要臨一個小時，十遍十個小時啊，今天不用休息了。
“師父，我下午還要抽空去美術館呢，能不能少幾遍啊”
“不能，怎麼之前練的，現在就練不得了”
湯敏剛才在院子裡的樣子，簡直和現在的路芸如出一轍，主打一個鐵麵無私。
“我什麼時候”
湯敏說了一半的話愣住了，誰在說話？
“師父，敏敏能不能不練了”
“師父，敏敏手累了”
“嗚嗚，師父，敏敏累了嘛，可以休息一下嗎？就一下嗚嗚嗚”
“不行，接著練，不要以為彆人說你有天賦，你就以為自己不用練了，徒有天賦不練習，照樣比不過彆人”
這是師父的聲音。
那跟師父對話的小女孩是誰？
敏敏？是湯敏嗎？是原主嗎？
湯敏的腦海裡閃過一段段片段，一個哭哭啼啼的小女孩，才五歲的模樣，小小的手握著看起來大大的毛筆，在紙上不斷的寫著。
“師父，敏敏手疼”
“疼疼就好了”
“師父，嗚嗚嗚，敏敏手指不能動了，嗚嗚嗚，師父，敏敏手不能動了”
“敏敏，敏敏，師父看看，不哭不哭，師父在呢”
轉瞬間，那個麵無表情的師父變了模樣，像現在一樣，關心著那個小女孩，不停的活動著小女孩的手。
“師父，敏敏的手不能動了”
“什麼？”
路芸猛地抬頭，看向湯敏的手。
“手怎麼了，師父看看，敏敏伸手，師父看看，快點”
路芸緊張的握著湯敏的手。
敏敏小時候就因為心理因素，曾經有一段時間，手指頭完全不能動，過了好久才好。
難道是她又逼得急了。
“師父，敏敏的手又疼了”
可湯敏並沒有理會路芸，嘴裡不停的重複著幾句話，這幾句話和年少時的她說出的如此吻合。
路芸察覺到不對，看向湯敏，她隻愣愣的站著，眼睛不知道看向哪裡。
“敏敏！敏敏！醒醒！醒醒！”
“師父，敏敏寫的好嗎？”
“好，敏敏寫的好極了”，“敏敏寫的最好了”
“師父，敏敏可以休息嗎？”
“可以，敏敏想什麼時候休息，就什麼時候休息”
路芸含著淚，不停的喊著，回答著，希望湯敏快點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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