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他踢了踢腳下的小石頭,故意弄出一點動靜,隨後緩緩從上衣口袋中摸出一個打火機,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微微彎著腰,小心翼翼地湊了過去。
“金哥,您若不嫌棄的話,就用小弟的打火機吧!”
地中海的聲音充滿了恭敬和謙卑,令人無法相信他在屍陰門隻是一個搞技術的直男。
就這無師自通的巴結模樣,簡直就是先天狗腿子聖體,這麼多年都沒在屍陰門謀個行政類的一官半職,也真是屈才了!
金老頭意外地挑了挑眉,麵色稍霽,就連眼中的冷意都少了幾分。
這點細微的表情變化,看在地中海眼裡,就是金哥同意了。
他的眼裡流露出一絲喜悅。
不等金老頭出聲,地中海就穩穩地舉著打火機,將打火機慢慢湊近煙頭,‘哢噠’一聲點燃了火焰。
待煙絲緩緩燃燒起來,他才如釋重負地退後一步,仿佛完成了一項重要的工作。
金老頭涼涼地瞟了他一眼,繼續靠在牆上吞雲吐霧,望著塌的不成樣的甬道眼神飄忽。
淨空和尚一臉嫌棄地揮了揮撲麵而來的二手煙,又稍稍離他遠了點。
一陣詭異的沉默之後。
金老頭心不在焉地猛吸一口,重重地把煙屁股戳到牆壁上,抱著雙臂在原地踱步,不停地繞著圈子。
淨空被他轉得眼花,終於忍不住出聲道:
“行了,你消停點吧,剛給你纏好的布條又滲出血來了,你兩隻腳是不想要了?
再說了,小女鬼能出來救你,說明崔小友並沒有大礙,搞不好就是崔小友派她過來的。”
這話說的在理,隻是金老頭擔心則亂,一時之間沒有想到罷了。
“那咱就這樣乾等著?”
金老頭被他說動,重新貼著泥牆坐下,隨手撿了一塊石頭把玩著,低著頭,甕聲甕氣地說道。
淨空麵露思索,下意識抬手摸了摸鋥光瓦亮的腦門,視線不經意掃過坐在對麵牆根休息的地中海,腦中忽然靈光一閃。
“哎哎哎!不對啊!”
淨空和尚跳到兩人中間,指著一臉懵逼的地中海說道:
“剛才這麼大的動靜,怎麼屍陰門也不說派個人過來看一下?”
金老頭登時被他轉移了注意力,他重重地將小石頭砸在地上,霍然起身,一把揪住地中海的衣領,惡狠狠地瞪著他。
“說!剛才那聲爆炸,是不是你們屍陰門弄出來的?!
你們的人把我的乖孫女弄到哪裡去了?!”
地中海被衣領勒得脖子生疼,卻絲毫不敢反抗,反而拚命擠出一絲討好的笑容。
“金哥,您忘了?咱可是一條船上的人!
當時的情況您也看見了,我可是差點就被活埋了!”
“誰跟你一條船上的人!”
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金老頭對地中海頓時失了興趣,他一把推開地中海,又開始往外掏煙盒子。
地中海低頭整理皺巴巴的衣領,掩住眼裡一閃而過的暗芒。
他堆著笑臉,熟練地湊上前替他點燃了那根煙,試探著說道:
“金哥,我倒是有個主意,既然這條甬道過不去,那咱們可以繞道呀!”
金老頭吞雲吐霧的動作一頓。
他用一種赤果果的毫不掩飾的懷疑目光看向地中海,似乎是在思考這個老登話裡的真實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