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城主府的地牢裡傳出尖銳的謾罵聲和嗚咽的哭泣。
黑暗中,牢門被打開。
“你怎麼才來?”婦人掐腰點著某人的鼻子罵道:“信不信我告訴主子,讓他好好治你罪!”
乾啞粗糲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婦人斜眼瞥瞥陰影裡的人:“還不是你消息傳漏了!那群漢子的情況怎麼不早點兒說?”
“人都死了,再說有什麼用?出來!”
婦人拍拍身上乾枯雜草屑輕嗤一聲,“浪費時間,還沒達到效果,早知道我就不接這樁生意!”
“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趕緊出來!”催促聲音再次響起。
“知道了知道了。”婦人看也不看身後的其他人,悠閒如逛自己後院一樣離開。
嗚咽的女人壯著膽子小聲問:“你什麼時候來接我們?”
婦人詫異轉身,如同聽見什麼好笑愚蠢的話,“你說什麼?”
在女人看來像是看見了希望,連忙緊聲追問:“你什麼時候救我們離開?”
“哈,咱們貨銀兩訖。你們什麼時候離開不是我能決定的,不然你去問問把你們抓進來的人?”
“你!”女子呆在原地眼神愣怔,似是不敢相信喃喃道:“不是你找我們來的嗎?”
“我,”婦人勾勾唇角還想在說什麼,被人直接打斷,“好了!哪裡來的這麼多廢話!”
婦人聳聳肩,麵上一副無能為力的表情讓其他女子心生絕望。
隻是她也沒嘚瑟多長時間,剛出牢門連同救她的那人一起被早就等著甕中捉鱉的守衛一把拿下。
地牢深處,李雲芍站在陰暗角落裡注視著滿身狼藉的男人,手腳綁在十字架上,身上道道血淋淋,破布爛衫勉強遮體。凝滯的空氣裡摻雜著各種腥臊味道。
片刻之後又送進來兩個人。守衛上前耳語兩句,將人綁在多餘的十字架上。
夜深人靜,等到宋輕言睡一陣子又醒來時,眼前是烏黑不見臉的人影。
“雲芍呀!”
驚恐心慌之下立刻喊出讓自己心安的名字,人影緊接著站直身子露出臉來,宋輕言起身下床走過去抱怨:“你回來了,嚇死人了。”
李雲芍頭發散下,借著夜間驟起的風吹乾發絲,抬起胳膊忍不住嗅嗅,直到身上的異味徹底消失。
“雲芍,你說我們要不要一刀切乾淨?”宋輕言眨眨乾澀眼眸神提議,“我感覺晉城裡的雜碎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怎麼一刀切?”
晉城人流量不低,真是有心之人混進來誰也不知道。
“不如先從季府開始吧。”
宋輕言黑暗中眼神炯炯望著李雲芍,眼中期待滿出來。他絕不承認是眼紅彆人,再說季府能和張家做生意,季老爺又是那麼個人,能是什麼好東西。
李雲芍眉間聳動突然問道:“今日化緣,怎麼樣?”
“小氣鬼!摳摳搜搜的。”宋輕言長歎口氣開始將季府遇到的事情一一道來。
次日
李雲芍佇立在城門口,宋輕言隨手整理衣衫低頭詢問把他們叫過來的守衛:“南臨來人了?”
守衛老老實實回道:“是,剛才有人騎馬先來通知元王殿下馬上到,讓大人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