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之前刻苦修煉,現在薑淵體內靈氣滿盈,鼓脹得經脈幾欲生疼,恰似洶湧暗流在體內橫衝直撞,急切尋覓著宣泄口。他一襲玄色勁裝,身姿挺拔佇立在空曠原野,將傾儘靈力,凝鑄那神秘頭盔法寶。
刹那間,湛藍蒼穹仿若被利刃瞬間劃破,狂風裹挾著無儘威壓,轟然席卷而來。風聲淒厲如惡鬼哭嚎,尖銳刺耳,似要扯破人的耳膜。周遭碗口粗的樹枝不堪重負,瘋狂搖晃,發出“嘎吱嘎吱”的瀕死哀鳴,樹皮簌簌剝落,殘枝斷臂漫天橫飛;地上沙石仿若被喚醒的魔兵,成了奪命暗器,隨著狂風肆意抽打,打得人臉頰火辣生疼。枯黃落葉失了依傍,於半空攪成昏黃旋渦,層層疊疊,將日光全然遮蔽,天地瞬間暗沉如墨。
變故驟起,緊張氣息如密織的大網,將眾人死死罩住。
薑淵深吸一口氣,舌尖輕點上顎,牙縫裡擠出一聲低喝,強行驅散雜念。雙手迅速上揚,掌心朝天,周身靈氣仿若靈動銀蛇,飛速縈繞指尖。
薑淵雙目一閉,周遭瞬間安靜,唯剩體內靈氣呼嘯。他屏氣凝神,決意將周身靈氣一股腦兒往頭部逼去,那兒是此次成敗關鍵,頭盔法寶能否成型,全係於此。
“不行!絕不能退!”薑淵猛地一咬牙,腮幫鼓起,牙縫裡蹦出這決絕之語。額上汗珠細密沁出,他無暇顧及,雙手握拳,指甲深陷掌心,借這刺痛逼自己清醒。靈氣在意誌強壓下,顫顫巍巍繼續朝頭部聚攏。
一旁,花夏目光緊鎖薑淵,滿是期許,可眉梢眼角的擔憂藏不住:既盼他此番一舉成功,揚眉吐氣;又怕靈力暴走,傷他元氣。花夏深知這是生死一線的闖關,滿心焦灼卻不敢出聲打擾。
薑澤則瞪大了眼,小臉憋得通紅,踮著腳張望。瞧著薑淵周身靈氣湧動,滿是羨慕與渴望,心底直念叨:“我啥時能有這本事,像薑淵大哥一樣威風!”小拳頭攥得緊緊的,跟著緊張起來。
可靈氣依舊狂暴,幾次險些逸散。薑淵雙眼圓睜,怒目而視體內亂流,大吼一聲,調動全身精氣神,仿若孤膽勇士直麵洶湧敵潮。靈氣似被這氣勢震懾,緩緩馴服,絲絲纏繞、交融,朝既定形態凝聚。
花夏看得心都提到嗓子眼,呼吸急促,不自覺往前挪了幾步;薑澤嘴巴微張,滿臉驚愕與興奮。薑淵此刻再無雜念,滿心隻想著成功,隨著靈氣愈發凝實,他周身光芒閃爍,頭痛欲裂卻半步不退,雙手如穿花蝴蝶,精準操控靈氣走向。這場艱難的凝聚已到關鍵時分,成敗懸於一線,唯有咬牙死撐,靜待破曉曙光,衝破眼前絕境。
薑淵周身仿若靈力織就的漩渦中心,洶湧靈潮源源不斷朝頭部奔湧。此刻,他頭頂光芒明滅閃爍,恰似夜空將熄未熄的殘星,那頭盔的輪廓在光芒間時隱時現,仿若蒙著一層詭譎麵紗,正艱難地從混沌中掙出雛形。
然而,變故突生!本馴服行進的靈力陡然狂暴,恰似脫韁野馬,肆意亂竄。薑淵頓覺一股無形巨力纏上身來,狠狠拉扯著靈力流向,似要將他精心構築的凝聚進程全盤撕碎。每一絲靈力的異動,都像重錘砸在他緊繃的心弦上,隱隱有崩斷之勢。
“如果失敗,不僅會前功儘棄,還可能會遭到靈力的反噬,後果不堪設想。”這念頭電光火石間劃過腦海,薑淵心口猛地一揪,寒意直躥脊背。冷汗瞬間沁滿額頭,後背衣衫也被洇濕大片,可此刻哪容他半分退縮?
狂風仿若聞見血腥味的惡獸,愈發肆虐癲狂,尖銳呼嘯聲穿破耳膜,似要震碎人的心智。薑淵衣衫被勁風扯得獵獵作響,仿若一麵飄搖戰旗,可他站姿堅如磐石,雙腳穩穩踏地,紋絲不動。額頭青筋蚯蚓般暴起、蜿蜒扭曲,牙關緊咬,腮幫鼓起,齒間咯咯作響,每一塊肌肉都因用力而緊繃到極致。
他雙手飛速舞動,結出一道道繁複手印,殘影翻飛,仿若靈動蝴蝶穿梭靈霧。每變換一次手印,便是一次靈力流向的精準矯正;雙眼圓睜,怒目凝視體內靈力亂象,眸中精芒仿若實質,似要用這目光鎖住狂躁靈氣。“給我穩住!”薑淵牙縫裡擠出這句低喝,聲若洪鐘,攜著不容置疑的決然。
薑淵體內靈力爭鬥已至白熱化。他傾儘所有意誌、調動渾身每一分勁道,抗衡著靈力崩散危機。隨著一聲怒吼,頭頂光芒驟然大盛,頭盔輪廓瞬間清晰幾分。
薑淵頭頂那狂躁多時、幾近分崩離析的光芒,恰似風暴中的殘燭,在生死一線間陡然止了顫抖,緩緩沉靜下來。靈芒由最初的明滅不定,漸次彙聚、沉澱,化作溫潤又堅定的烈烈銀輝,仿若破曉時分穿透重雲的曙光,刹那間,照亮周身一丈之地。眾人矚目之下,一個周身靈紋遊弋、仿若上古靈鮫破浪而出的頭盔,裹挾著淡淡白光,輕盈而震撼地現於虛空,絲絲縷縷靈氣如薄紗飄拂,如夢似幻間,透著超凡脫俗的威壓。
刹那功成,薑淵卻似被猛然抽去脊骨,雙膝發軟,身形晃蕩,一個踉蹌才勉強站穩。這場靈力博弈,耗儘他渾身氣血,冷汗似斷了線的珠子,劈裡啪啦從鬢角、臉頰滾落,洇濕衣衫,後背濕痕一片,狼狽儘顯。大口大口的粗氣從他乾裂唇角灌入,胸膛劇烈起伏,仿若破敗風箱,發出粗重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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