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柳府這樣的人家,打死幾個丫鬟小廝那都是常有的事,隻是這拋屍的活,一般混得好點的小廝都不願意來做。
又晦氣,又沒錢。
還吃力不討好。
他們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又被抓來運屍體了。
也不知道這次死的是府上哪個小廝?
在這個節骨眼上,居然惹怒了府上的主子,死得也不冤。
兩個小廝並不知道車上的麻袋裡裝著的,是秦箏,是府裡曾經極得柳長新寵愛的秦箏。
“行了行了,趕緊走吧,早點把人送到趕緊回去。”
兩個小廝好不容易把板車拉到了亂葬崗,將板車上的稻草搬到一邊,把車上的麻袋抬下來,隨便一丟。
就重新拉著稻草回去了。
麻袋咕嚕咕嚕的在地上滾了幾圈,與一地七零八落的骨頭滾在了一起。
等兩個小廝一走,早已等在不遠處,虎視眈眈眼冒綠光的七八條野狗,就一窩蜂的衝了上來。
把麻袋撕咬開,露出裡麵早已冰涼僵硬的屍體。
野狗一口一口的啃食著秦箏的屍體,它們的牙齒鋒利,很快就把秦箏的屍體啃咬得七零八落。
幾條野狗各自守著自己搶奪來的部分,將上麵的肉都啃食乾淨後,又把能咬的骨頭都咬掉,嚼碎了吞進肚子裡。
權黛兒剛讓人給沈秋韻傳了消息,就收到了這個消息,她沉默了一瞬。
男人和女人之間的感情靠不住,看來這男人和男人之間的感情,也靠不住啊。
幸好,她從不會想著靠著男人的感情。
世間的情愛,都比不上實實在在的銀子重要。
權黛兒起身,帶著人去了程氏的院子。
“母親”
程氏一看權黛兒過來,就知道她肯定是也收到了消息。
唉。
她歎了一口氣,拉著權黛兒的手進了佛堂,“黛兒,這事不怪你,也不怪我。”
“誰能想到那柳母有這麼狠的心,你不必將這事放在心上,來,上柱香吧,就當給他上的。”
程氏也沒想到,柳母會下那麼狠的手,把秦箏直接給一碗藥毒死了。
她倒是沒什麼,再陰私狠毒的手段她都見識過,可黛兒不一樣,她第一次接觸這些事情,難免會過不了心裡的那一關。
那秦箏雖然不是她們毒死的,可到底和她們有著直接關係。
若不是為了給沈家那姑娘解除婚事,她也至於用這種手段。
希望她小兒媳婦能彆有太大的心理負擔,可千萬彆鑽牛角尖。
作為平陽王府未來的世子妃,程氏還是希望權黛兒能儘快成長起來,把這些手段都熟記於心。
有時候她可以不用,但不能不會。
世子妃,可不是那麼好當的。
“是,母親,您彆擔心,我沒事。”
權黛兒接過香,對著小佛堂裡供奉的小佛像拜了三拜,將香插進香爐裡。
她當然知道程氏的想法,也不會讓程氏失望的。
秦箏死了雖然她有點驚訝,但並不意外。
從這個計劃一定下來的時候,她就知道,秦箏難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