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點,我握著手機的手已經沁出冷汗。健身房更衣室的白熾燈在頭頂滋滋作響,鏡麵倒映著空蕩蕩的儲物櫃,隻有我更衣櫃的號碼牌——13號,泛著暗紅的光。
這是我第三次在深夜接到神秘短信。第一次是三天前,屏幕亮起時我剛關掉電腦,陌生號碼發來簡單的七個字:"彆去健身房"。我以為是惡作劇,隨手刪掉了。第二天,同樣的時間,短信又來了:"子時三刻,彆靠近器械區"。這次我猶豫了,作為健身教練,健身房是我生活的重要部分,這樣的警告讓我心生不安。但當我白天照常去上班時,一切都很正常,同事們有說有笑,器械區的會員們專注地鍛煉著,我又覺得自己多心了。
直到昨晚,第三條短信出現:"再不聽勸,你會後悔"。這句話讓我輾轉難眠,好奇心和倔強最終戰勝了恐懼。我決定今晚一探究竟,看看這深夜的健身房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推開通往器械區的防火門,一股潮濕的鐵鏽味撲麵而來。月光從百葉窗的縫隙裡斜切進來,在地麵投下交錯的影子。跑步機、啞鈴架、龍門架在黑暗中宛如沉默的巨獸。我打開手機電筒,光束掃過熟悉的區域,突然停在了深蹲架上——那裡掛著一條我從沒見過的鐵鏈,鐵鏈末端係著一個鐵籠,大概一米見方,鐵條上布滿暗紅鏽跡,像是乾涸的血跡。
我走近仔細查看,鐵籠底部鋪著一層細沙,沙上有一些奇怪的痕跡,像是有人或動物掙紮留下的。正當我疑惑時,身後傳來金屬碰撞的輕響。我猛地轉身,手電筒的光圈裡,一個穿著黑色運動服的人背對著我,正在調整臥推架的配重片。
"這麼晚了還在鍛煉?"我強裝鎮定地問道。那人沒有回應,隻是繼續機械地搬動著配重片,金屬撞擊聲在寂靜的健身房裡格外刺耳。我向前走了幾步,想看清他的臉,他卻突然加快動作,配重片嘩啦一聲全部掉落,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我下意識地閉上眼,等我再睜開時,那人已經不見了。
我的心跳開始加速,理智告訴我應該立刻離開,但好奇心驅使我繼續探索。我順著走廊走向操房,玻璃門內漆黑一片。我用手電筒照向裡麵,突然,一個白色的身影從鏡子裡閃過。我後退一步,差點摔倒。定了定神,我鼓起勇氣推開門,操房裡空無一人,隻有角落的音響在輕微震動,似乎剛剛播放過什麼。
我走到音響前查看,發現播放列表裡多了一個陌生文件,名字是"最後的警告"。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按下了播放鍵。先是一陣刺耳的電流聲,接著是斷斷續續的喘息聲,像是有人在劇烈運動,又像是在痛苦掙紮。然後,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離開這裡...他們不會放過你..."話音未落,音響突然冒出濃煙,停止了工作。
我再也無法保持冷靜,轉身就往出口跑。經過自由重量區時,餘光瞥見一個人影站在拳擊沙袋旁。我本能地刹住腳步,慢慢轉頭——那是個女人,穿著緊身運動褲和露臍裝,正在對著沙袋出拳。她的動作很標準,但節奏卻很詭異,每一拳都伴隨著一聲低沉的嘶吼。
"你是誰?"我大聲問道。女人停止動作,緩緩轉過頭。在昏暗的光線下,我看清了她的臉——那根本不是一張人臉,而是一張扭曲的血肉模糊的麵具,兩個黑洞洞的眼眶裡沒有眼珠,隻有濃稠的黑色液體不斷流出。
我尖叫著轉身狂奔,身後傳來鐵鏈拖拽地麵的聲音和重物撞擊的悶響。我衝進更衣室,用力拉開13號儲物櫃,想拿出自己的手機和鑰匙。櫃門打開的瞬間,一股惡臭撲麵而來,櫃子裡堆滿了腐爛的肉塊,肉塊之間纏繞著同樣的鐵鏈,鐵鏈上還掛著幾塊帶血的工牌,我仔細一看,工牌上的照片竟然是已經離職很久的前同事們。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我顧不上恐懼,翻窗逃出了健身房。直到回到家,我還在不停地發抖。第二天,我向老板請了長假,打算離開這座城市。當我再次經過健身房時,發現它已經被貼上了封條,門口聚集著警察和圍觀群眾。打聽後才知道,有人舉報這裡有異味,警察在地下室發現了一具具被囚禁在鐵籠裡的屍體,死者都是失蹤已久的健身會員和員工。
而我,是唯一一個從那恐怖深夜裡活著逃出來的人。但每當夜深人靜,我仿佛還能聽到健身房裡傳來的鐵鏈聲和重物撞擊聲,那個血肉模糊的女人也常常出現在我的噩夢中,提醒著我曾經離死亡有多近。
從健身房逃離後的第三周,我依然被噩夢糾纏。每個深夜,鐵鏈摩擦地麵的"嘩啦"聲都會準時在耳畔響起,緊接著便是女人空洞的嘶吼。我開始害怕黑暗,家中所有的燈都要開到天亮,可即便如此,那些詭異的聲音仍如附骨之疽般揮之不去。
這天清晨,我接到了警局的電話。負責此案的陳警官讓我去一趟,說是有重要線索需要我辨認。走進警局時,空氣裡彌漫著刺鼻的消毒水味,與健身房那股腐臭的氣息交織在我的記憶裡,讓我一陣作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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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你看看這些照片。"陳警官將一疊照片推到我麵前。照片上是從健身房地下室搜出的物品,有生鏽的鐵鏈、殘破的鐵籠,還有一些沾滿血跡的健身器材。我的目光突然停留在一張照片上——那是一本破舊的日記本,封皮上印著健身房的ogo。
"這是在死者之一的儲物櫃裡發現的,"陳警官說,"裡麵的內容很奇怪,或許和你遇到的事有關。"
我顫抖著翻開影印件,上麵的字跡淩亂不堪,像是在極度恐懼中寫下的:
"7月15日
我發現了健身房的秘密。深夜值班時,我聽到地下室傳來奇怪的聲音。好奇心驅使我下去查看,結果看到了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一幕......那些鐵籠裡關著人,不,也許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他們的身體扭曲變形,皮膚潰爛,卻還在做著機械的健身動作。"
"7月16日
我想報警,可是手機沒有信號。這裡好像被什麼東西屏蔽了。我不敢回家,怕他們跟著我。我把日記本藏在儲物櫃裡,希望有人能發現......"
後麵的字跡更加潦草,幾乎難以辨認,但有一句話反複寫了十幾遍:"他們在改造人類,用磁力,用痛苦......"
看完日記,我隻覺得渾身發冷。陳警官遞給我一杯熱水,說道:"我們在地下室發現了一個奇怪的裝置,像是某種磁力發生器,和你描述的那些詭異現象應該有關。不過,最奇怪的是......"他頓了頓,"所有死者的體內都檢測出了異常的磁性物質,就像是被磁化了一樣。"
回到家後,我決定徹底調查這件事。通過以前的同事,我找到了健身房的老員工張叔。他曾經是這裡的水電工,對建築結構了如指掌。見到我時,張叔的眼神裡充滿恐懼,他左右張望了一番,才壓低聲音說:"你知道嗎?這家健身房的老板,是個磁學瘋子。他相信通過特殊的磁力刺激,能讓人突破身體極限,甚至獲得"永生"。"
原來,幾年前健身房老板在國外接觸到了一種激進的人體改造理論,認為通過強磁場和痛苦刺激,可以激發人類潛在的力量。他先是用動物做實驗,後來膽子越來越大,開始在失蹤人口和無業遊民身上下手。那些深夜的"鍛煉者",其實都是被囚禁的實驗品,他們在痛苦和磁力的雙重折磨下,身體逐漸異化。
"地下室的那個磁力裝置,是他的核心設備,"張叔繼續說,"我曾親眼見過他用磁力控製人的行動,就像牽線木偶一樣。你能逃出來,真是命大。"
正當我們交談時,我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又是那個陌生號碼,這次的短信隻有一句話:"你以為逃得掉嗎?"與此同時,房間裡的所有鐵器開始微微顫動,台燈的電線像蛇一樣扭動纏繞,冰箱上的磁鐵瘋狂跳動,最後全部吸附在我身上。
我驚恐地看向張叔,卻發現他的眼神變得空洞,緩緩站起身,從腰間抽出一把帶磁的螺絲刀,一步一步向我走來。"老板說,不能讓知道秘密的人活著......"他的聲音機械而冰冷。
千鈞一發之際,我抓起桌上的水杯砸向他,轉身衝向門口。身後傳來重物倒地的聲音和金屬碰撞的巨響。我跑到大街上,大口喘著粗氣,回頭望去,張叔沒有追出來。但我知道,這場噩夢還沒有結束,那個隱藏在黑暗中的"磁學瘋子",絕不會輕易放過任何一個知曉真相的人。
此後的日子裡,我開始學習防身術,收集關於磁學的資料,甚至自製了一個簡易的電磁乾擾器。我明白,逃避解決不了問題,隻有直麵恐懼,才能真正擺脫這個籠罩在我頭上的陰影。而那座被查封的健身房,雖然表麵上恢複了平靜,但其地下深處,似乎仍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等待著下一個獵物的到來......
暴雨如注的深夜,我蹲守在廢棄健身房對麵的巷口,懷裡抱著自製的電磁乾擾器。這台裝置由老式微波爐磁控管改裝而成,連接著從舊貨市場淘來的特斯拉線圈,充滿電流的銅管在雨中泛著幽藍電弧。自從上次被神秘人追殺後,我在出租屋的牆上貼滿防磁貼膜,連睡覺都戴著自製的消磁手環,但那些如影隨形的鐵鏈聲和午夜短信從未停止。
三天前,我收到了最後一條訊息:"7月15日,子時,老地方見。"這條日期與受害者日記裡發現秘密的時間完全重合。我知道,這是個陷阱,但也是揭開真相的唯一機會。
閃電劃破天際的刹那,健身房二樓的一扇窗戶突然亮起綠光。我握緊乾擾器衝進雨幕,鏽跡斑斑的消防梯在腳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當我撬開通風窗爬進室內時,潮濕的鐵鏽味中混雜著刺鼻的臭氧,走廊裡所有應急燈都詭異地閃爍著,在地麵投下不斷變幻的陰影。
"你終於來了。"沙啞的男聲從操房方向傳來。我舉著乾擾器慢慢靠近,光束掃過滿地散落的健身器材,那些金屬部件都在微微震顫,仿佛有生命般扭動。操房中央,一個戴著銀色麵具的男人背對著我,他腳下是個直徑五米的圓形裝置,數百根磁棒組成複雜的矩陣,正發出高頻嗡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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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那個瘋子?"我的聲音在顫抖。男人緩緩轉身,麵具上的鏡片反射著幽光:"瘋子?不,我是在創造新人類。看看這些。"他抬手按下開關,牆壁上的投影幕布亮起,畫麵裡是鐵籠中的實驗者——他們的骨骼在磁力作用下重組,肌肉纖維呈現出非自然的螺旋結構,眼球裡閃爍著詭異的藍光。
"普通的痛苦和鍛煉需要數年才能見效,"他的聲音帶著狂熱,"但我的磁力場能在三個月內重塑人體。你以為那些失蹤者是受害者?不,他們是先驅!"說著,他突然扯下麵具。我倒吸一口冷氣——那張臉上布滿金屬質感的紋路,左眼已經變成了鑲嵌著磁鐵的機械義眼。
不等我反應,男人按下裝置上的紅色按鈕,所有磁棒爆發出刺目強光。我感覺身體不受控製地飄起,口袋裡的鑰匙、手表等金屬物品紛紛飛向磁陣。千鈞一發之際,我啟動乾擾器,刺耳的電流聲中,特斯拉線圈迸發出手臂粗的閃電,直接擊中磁陣核心。
劇烈的爆炸聲震得我耳膜生疼,健身房開始劇烈搖晃。我跌跌撞撞地爬起來,看到男人在廢墟中掙紮,他的機械義眼迸出火花,身上的金屬紋路開始逆向生長,刺破皮膚。"你...你毀了一切..."他的嘶吼聲被第二次爆炸淹沒。
我拚儘全力衝向出口,身後傳來鋼筋斷裂的轟鳴。當我滾出建築的瞬間,整棟健身房轟然倒塌,揚起的煙塵中,我仿佛看到無數扭曲的人影在磁力漩渦中掙紮,他們的身體最終化作漫天飛舞的鐵屑。
一周後,陳警官告訴我,那個男人的真實身份是著名物理學家,因非法人體實驗被通緝後失蹤。在廢墟中,警方發現了數百份實驗報告,以及一個標注著"磁域計劃"的硬盤。但當他們試圖讀取數據時,所有電子設備都因強磁乾擾而報廢。
如今,那片廢墟上建起了新的公園。每當我經過時,手腕上的消磁手環仍會微微發熱。深夜裡,我偶爾還能聽到若有若無的鐵鏈聲,但我知道,真正的恐懼不在於那些看得見的怪物,而在於藏在人性深處的瘋狂與執念。而那個被埋葬的"磁域計劃",或許永遠都不會真正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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