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血算盤_胡思亂想的詭異故事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353章 血算盤(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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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武坐在祠堂的太師椅上,指腹反複摩挲著血算盤的邊緣。紫檀木的紋路裡滲出暗紅色的粘液,像是沒擦乾淨的血。窗外的雨下了三天三夜,碼頭的水位漲了半尺,淹死了兩個晚歸的醉漢,屍體撈上來時,手指都蜷曲著,像在撥弄無形的算珠。

“新填的那片地,虎聯幫的餘孽還在鬨。”老鬼把濕透的賬本放在桌上,紙頁上的墨跡暈成了黑團,“要不要……讓算盤‘算’一下?”

阿武沒說話。他盯著算盤最下麵那顆新添的算珠,上麵“武”字的刻痕裡,正緩緩滲出細小紅絲。自從坤爺死後,這算盤就像長在了他手裡,夜裡總能聽見珠子碰撞的脆響,有時甚至能在夢裡看見個戴圓框眼鏡的長衫先生,拿著毛筆在他胸口畫算盤格子。

昨夜他又做了那個夢。先生的毛筆蘸著血,在他第三根肋骨處寫了個“七”字,說:“新賬舊賬,總得湊齊七數。”

第七個會是誰?阿武摸了摸腰間的手槍,槍管涼得像冰。

一、添數

第四天雨停時,碼頭的沙地上發現了具女屍。死者是虎聯幫頭目的情婦,被人用鋼釘穿過手掌釘在礁石上,掌心攤著七枚生鏽的銅錢,排列方式和血算盤的算珠一模一樣。

“是算盤乾的。”老鬼的聲音發顫,他指著女屍的腳踝,那裡有圈淡紅色的勒痕,“你看這形狀,像不像算盤框?”

阿武蹲下身,發現女屍的指甲縫裡嵌著些紫檀木碎屑。他抬頭望向祠堂的方向,雨霧中,那座飛簷像是算盤的上框,正緩緩壓向整個碼頭。

夜裡,祠堂的香突然自己燃了起來。阿武推門進去時,看見血算盤浮在半空,算珠劈啪亂響,在供桌上的灰塵裡畫出串數字:73=4。

“還差四個。”阿武喃喃自語。他突然想起三天前幫裡收的那個新人,叫阿傑,這小子為了投名狀,把不肯交保護費的雜貨鋪老板一家三口沉了河。

當晚,阿傑就失蹤了。有人說看見他半夜往海裡跑,懷裡抱著個破算盤,嘴裡喊著“算錯了,多了一個”。第二天漁民拖網時,撈上來串被水泡脹的手指骨,正好七根,用紅繩捆著,像串算珠。

血算盤上,又多了顆刻著“傑”字的算珠。

阿武開始失眠。每到午夜,總能聽見祠堂裡有翻賬本的聲音。他偷偷躲在窗後看過,月光下,那隻血算盤自己在供桌上滑動,算珠劈啪作響,而供桌前的空地上,似乎跪著無數個模糊的人影,都在低頭撥弄著無形的算盤。

“他們在算自己的賬。”老鬼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後,手裡攥著個黃紙包,“這是從城西破廟裡求來的符,道士說能鎮邪。”

黃紙剛靠近祠堂門,就“騰”地燃起綠火,灰燼飄進屋裡,正好落在血算盤上。那些算珠突然劇烈震顫,縫隙裡滲出的血珠飛濺起來,在牆上拚出個“債”字。

老鬼慘叫一聲,捂著臉倒在地上。阿武扯開他的手,看見他左臉上多了個算盤形狀的血印,每顆“算珠”都在往外冒血。

“它不高興了。”阿武的聲音冷得像冰,“誰讓你隨便動它的?”

老鬼這才說實話。二十年前,他還在幫虎聯幫管賬,為了貪墨一筆賭資,把賬房先生的女兒賣到了南洋。那先生後來瘋了,在自家梁上掛了把算盤,上吊前用血寫了滿牆的數字。

“那先生……也戴圓框眼鏡。”老鬼的眼球往上翻,“跟你夢裡的一模一樣。”

阿武猛地攥緊血算盤,紫檀木的邊緣嵌進肉裡。他終於明白,這血算盤不是在算和義聯的賬,它在算所有沾過血腥的賬,從民國到現在,一筆都不會漏。

二、對賬

第七個死者是在屠宰場被發現的。虎聯幫最後一個堂主,被人用鐵鏈吊在殺豬架上,肚子被剖開,裡麵塞滿了豬內臟,唯獨少了心臟的位置,嵌著顆染血的紫檀木算珠。

現場的血字寫著“欠心一顆”。

阿武趕到時,李警官正蹲在血泊裡,用鑷子夾起半張撕碎的當票。“民國二十三年的,”他抬頭看向阿武,眼神裡帶著探究,“上麵的印章,是當年那個賬房先生的當鋪。”

雨又開始下了,雨水混著血水在地麵流淌,繞過阿武的靴底時,突然拐了個彎,在泥地上畫出半隻算盤的形狀。

“你不覺得奇怪嗎?”李警官站起身,雨衣上的水珠滴落在槍套上,“死的人都和二十年前那筆賑災款有關。虎聯幫初代龍頭是當年的運鈔車司機,張老三的爹是會計,就連淹死在碼頭的那兩個醉漢,爺爺都是當年的守衛。”

阿武的手指突然劇痛,血算珠最上麵那顆“武”字算珠,竟然嵌進了他的掌心。他看見算珠裡映出個模糊的人影——是他那個被推下樓的叔叔,手裡正拿著舉報黑幫的信。

“還有你叔叔。”李警官的聲音像冰錐,“他當年查的,根本不是黑幫鬥毆,是有人在碼頭私藏當年沒燒掉的賑災款。”

祠堂的方向傳來算盤響,聲音穿透雨幕,清晰得像是在耳邊。阿武轉身就跑,李警官在身後喊:“那筆錢根本沒被私吞!賬房先生把它換成了黃金,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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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麵的話被雨聲吞沒了。阿武衝進祠堂時,看見血算盤正在供桌上瘋狂跳動,算珠一顆顆彈起,又重重落下,在桌麵上砸出深凹的坑。

供桌前跪著個穿長衫的虛影,正是夢裡那個戴圓框眼鏡的先生。他手裡的毛筆蘸著血,在牆上寫滿了數字,最後一筆劃破牆壁,露出後麵的磚縫——裡麵塞著張泛黃的紙條。

阿武伸手去摳,指尖剛碰到紙條,就被一股力量拽住。他看見自己的手不受控製地拿起血算盤,算珠自動排列出串數字:1931.6.17。

民國二十三年六月十七,是賬房先生被打死的日子。

“對不上……”長衫先生的聲音在祠堂裡回蕩,帶著哭腔,“我的賬……總也算不對……”

阿武突然想起叔叔臨死前說的話:“碼頭的地基裡,有金子在哭。”

他衝出祠堂,直奔碼頭最老的三號倉庫。挖掘機剛挖到三米深,鏟鬥就碰到了硬物。阿武跳下去扒開泥土,露出個生鏽的鐵皮箱,箱蓋縫隙裡,滲出和血算盤一樣的暗紅色粘液。

箱子打開的瞬間,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裡麵沒有黃金,隻有七個頭顱,皮膚早已腐爛,顱骨上卻都刻著算珠的紋路。最上麵那顆頭顱的眼眶裡,嵌著半隻斷裂的紫檀木算盤。

“原來他把賬記在了這。”老鬼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手裡握著另一半算盤,正是當年賬房先生上吊時用的那隻,“先生當年沒算錯,是祖師爺把黃金換成了鴉片,他不肯同流合汙,才被活活打死。”

血算盤突然從阿武手裡飛出,和老鬼手裡的半隻嚴絲合縫地拚在一起。完整的算盤發出刺眼的紅光,七個頭顱同時睜開眼,黑洞洞的眼眶裡,流出暗紅色的血淚。

“總算……對上了。”長衫先生的虛影站在紅光裡,露出釋然的笑。

三、清賬

老鬼死在當天夜裡。他想把完整的血算盤扔進海裡,卻被海浪卷了回去,屍體第二天漂在碼頭,肚子裡灌滿了海水,漲得像個皮球,每根手指都被硬生生掰斷,擺成算珠的形狀。

李警官把阿武叫到警局,桌上攤著泛黃的卷宗。“賬房先生叫沈硯之,”他指著照片上戴圓框眼鏡的年輕人,“他的女兒當年沒被賣到南洋,被你奶奶救了,後來成了你的嬸嬸。”

阿武猛地抬頭,算珠嵌進掌心的地方傳來劇痛。

“你叔叔查的不是黑幫,是自己嶽父的冤案。”李警官推過來張照片,是阿武小時候和叔叔的合影,“你嬸嬸臨死前,把沈先生的日記交給了他。”

日記裡記著最後一筆賬:“黃金三百兩,換鴉片十箱,害死人命七條,當以七命抵,然血債難清,需以算盤為憑,代代追討。”

窗外的雨停了,陽光透過雲層照在碼頭。阿武看見祠堂的飛簷上,站著個穿長衫的虛影,正低頭撥動手裡的算盤。

回到祠堂時,血算盤靜靜地躺在供桌上,算珠不再發紅,紫檀木的紋路裡乾乾淨淨,像是從未沾過血。阿武伸手去碰,卻發現算盤輕得離譜,像是空的。

他把算盤翻過來,背麵刻著行極小的字:“賬清人散,珠歸原處。”

當晚,阿武把血算盤埋在了三號倉庫的地基下。填土時,他聽見泥土裡傳來細微的算盤響,像是有人在低聲道謝。

三個月後,阿武解散了和義聯,把碼頭的地捐給了政府。李警官在整理舊檔案時,發現民國二十三年那樁賑災款案的卷宗裡,多了張嶄新的算珠,上麵刻著“結清”二字。

沒人再見過那個穿長衫的先生,也沒人再聽見半夜的算盤響。直到那年冬天,一個小孩在祠堂遺址撿到顆紫檀木珠子,回家後夜裡總說要算算術,母親發現他的作業本上,用鉛筆寫滿了民國年間的賬目,最後一行畫著個戴圓框眼鏡的笑臉。

而碼頭新建的圖書館裡,管理員總在閉館後聽見三樓有算盤響。那裡存放著所有關於碼頭曆史的檔案,其中最舊的那本,封皮內側貼著半顆褪色的算珠,在月光下偶爾會閃過一絲極淡的紅光。

阿武離開碼頭那天,特意去了趟海邊。退潮的沙灘上,散落著七顆光滑的鵝卵石,排列成算盤的形狀。他彎腰撿起最中間那顆,石縫裡卡著點暗紅色的東西,像是乾透的血。

遠處傳來輪船的鳴笛聲,阿武把石子扔回海裡,轉身走向車站。海風掀起他的衣角,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震動,屏幕上跳出條陌生短信,隻有一行字:

“新賬已開,待君來算。”

阿武的腳步頓住了,他低頭看向自己的掌心,那裡的疤痕不知何時變成了算盤的形狀,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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