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樹下的無頭屍·續章
未儘的陰影
警方帶走李建國時,他臉上沒有任何掙紮,隻是死死盯著陳默,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你以為這就結束了?”他突然開口,聲音嘶啞得像砂紙摩擦,“老槐樹的債,還沒還清呢……”
這句話像一根冰錐刺進陳默心裡。他扶著剛蘇醒不久的父親往家走,月光透過雲層灑在老槐樹上,樹影斑駁,仿佛有無數雙眼睛在暗處窺視。父親靠在他肩上,虛弱地說:“阿默,彆信他的話,好好過日子……”可陳默注意到,父親的手指在微微顫抖。
接下來的幾天,村裡彌漫著壓抑的氣氛。李建國被抓後,村民們才敢小聲議論那個神秘組織——原來他們一直在用“鬼針”控製村裡的老實人,逼迫大家交出財物,甚至參與一些非法交易。林老栓的父親當年發現的,正是他們偽造賬目、走私文物的證據。
陳默手臂上的傷口漸漸愈合,但夜裡總被噩夢驚醒。夢裡總有個無頭人影站在床邊,脖頸處的血窟窿對著他,冰冷的氣息吹在臉上。他開始翻看父親的日記,試圖找到更多線索,卻在最後幾頁發現了被撕毀的痕跡。
“爹,日記最後幾頁去哪了?”陳默拿著日記本問。
父親眼神閃爍,避開他的目光:“記不清了,可能是不小心弄丟了。”
這天下午,陳默去鎮上給父親買藥,路過派出所時,被負責案件的張警官叫住。“陳默,有件事很奇怪。”張警官遞給他一份屍檢報告,“林老栓的屍體上,除了頸部的致命傷,其他針孔都是死後造成的。”
陳默愣住了:“死後?那‘鬼針’的說法……”
“更詭異的是,”張警官壓低聲音,“我們在廢棄工廠的地下室發現了另一個冰櫃,裡麵凍著一顆頭顱,經過dna比對,是林老栓的。但頭顱的切口處,有整齊的鋸痕,和屍體上的傷口完全吻合。”
這意味著凶手在殺死林老栓後,先砍下頭顱藏起來,再故意把無頭屍扔在槐樹下。如此刻意的布置,絕不僅僅是殺人滅口。
第五章槐下秘聞
陳默拿著屍檢報告回家,剛走到村口就被王寡婦攔住。她臉色蒼白,塞給他一個布包:“這是我在老槐樹根下撿到的,你看看是不是有用。”說完不等陳默追問,就匆匆跑回了家。
布包裡是一個生鏽的鐵盒,打開後裡麵裝著幾張泛黃的照片和半張殘缺的信紙。照片上是幾個年輕人站在老槐樹下,其中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和林老栓有幾分相似,旁邊站著的竟然是年輕時的父親和李建國!
信紙上的字跡潦草,隻看清幾句:“……槐樹下埋著‘鑰匙’,月圓之夜……獻祭……否則災難降臨……”
陳默渾身一震。他突然想起奶奶說過的話,老槐樹下埋著不乾淨的東西。難道所謂的“鑰匙”,就是當年埋下的秘密?
他立刻去找村裡最年長的五保戶劉爺爺。老人癱瘓在床多年,是少數敢提起往事的人。聽陳默問起老槐樹,劉爺爺渾濁的眼睛裡閃過恐懼:“那樹下埋著民國時的亂葬崗……三十年前,村裡發生過瘟疫,李建國他爹帶頭把病死的人都埋在槐樹下,還說要‘獻祭’活人平息怨氣……”
陳默追問:“那林老栓的父親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劉爺爺咳嗽著點頭:“他當年偷偷挖過槐樹根,說找到了日本人留下的軍火庫地圖,還說李家人一直在守護這個秘密,靠倒賣軍火發橫財……後來就不明不白死了。”
真相漸漸清晰:林家父子兩代人都在追查軍火庫的秘密,而李家為了守住橫財,痛下殺手。可李建國已經被抓,為什麼他還說“債沒還清”?
第六章月圓之夜
三天後的晚上是月圓之夜。陳默躺在床上輾轉難眠,父親的房間傳來奇怪的動靜。他推開門,看到父親正拿著鐵鍬往外走,眼神空洞,像被人操控了一樣。
“爹!你去哪?”陳默上前拉住他。
父親猛地甩開他的手,機械地重複:“獻祭……還債……”
陳默心頭一緊,立刻想起信紙上的話。他強行把父親鎖在家裡,自己抄起一把斧頭衝向老槐樹。月光下,槐樹下已經站著一個人影,正是本該被關押的李建國!他不知何時逃了出來,手裡拿著一把閃著寒光的鋸子。
“你果然會來。”李建國轉過身,臉上帶著瘋狂的笑容,“你爹當年也參與了埋屍,他欠的債,該還了!”
“我爹沒有!”陳默怒吼著揮起斧頭。
李建國輕鬆躲過,冷笑道:“你以為林老栓是被我殺的?他是自己找上門的,說要挖開樹根找軍火庫,我隻是幫了他一把——就像當年幫他爹一樣!”
兩人纏鬥起來,陳默漸漸體力不支。李建國將他按在槐樹下,鋸子對準他的脖頸:“老槐樹需要新鮮的血肉,你和你爹,都得留下!”
就在這時,陳默看到父親掙脫鎖扣衝了過來,手裡舉著煤油燈。“阿默,快走!”父親將煤油潑在槐樹上,點燃了火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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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瞬間竄起,照亮了李建國驚恐的臉。老槐樹下的泥土被燒得開裂,露出幾個腐爛的木箱,裡麵果然裝著生鏽的軍火。李建國想撲過去搶救,卻被倒塌的樹乾壓住,在火中發出淒厲的慘叫。
父親拉著陳默後退,看著燃燒的槐樹,老淚縱橫:“當年我沒敢阻止他們……現在終於清淨了……”
第七章塵埃落定
大火熄滅後,警方在槐樹下挖出了更多屍骨,包括失蹤多年的林老栓父親。李建國被燒焦的屍體旁,放著一顆完整的頭顱,正是他自己的——不知何時被人砍下,擺在了那裡。
村裡人說,是老槐樹的怨氣討還了血債。陳默卻覺得,那是所有被掩蓋的真相,終於在烈火中得到了救贖。
一個月後,陳默帶著康複的父親離開了青水村。臨走前,他最後看了一眼村口,那裡已經種上了新的樹苗。三叔公告訴他,王寡婦收拾行李搬走了,走之前留下一句話:“槐樹下的債,還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