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教授是上海大學的地質係教授,研究延安路高架地質構造已有十年。他一直不相信龍柱的靈異傳說,認為當年的施工難題隻是因為地下有未探明的舊木樁群。直到他看到一份解密的工程檔案。
檔案裡記載著一個被抹去的細節:當年打樁時,從井底帶出過一塊暗紅色的物體,化驗報告顯示,那不是任何已知的生物組織,更像是某種……人類的皮膚組織。檔案末尾還有張模糊的照片,照片裡的樁井壁上,爬滿了暗紅色的絲狀物。
“這不可能。”陳教授皺著眉,立刻聯係了當年參與化驗的老研究員。老研究員在電話裡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說出實情:“那東西會動,化驗的時候還在蠕動,後來突然消失了,連試管都碎了。我被嚇壞了,就把報告改了。”
陳教授決定親自去龍柱附近勘察。他帶著地質雷達來到高架下,趁著夜色開始探測。雷達屏幕上,龍柱下方的地質結構清晰可見,可在62米深處,卻有個不規則的陰影,像是某種巨大的生物輪廓。
“這是什麼?”助手小李指著屏幕,聲音發顫。
陳教授剛要說話,雷達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屏幕瞬間黑屏。與此同時,周圍的路燈全部熄滅,隻有龍柱上的金龍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
“快跑!”陳教授突然意識到不對勁,拉著小李就往遠處跑。身後傳來沉悶的震動,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地下蠕動。回頭看去,龍柱周圍的地麵裂開了細紋,暗紅色的粘稠物從裂縫裡滲出,散發著熟悉的腥臭味。
第二天,陳教授帶著更多設備趕來,卻發現地麵完好無損,仿佛昨晚的一切都是幻覺。但地質雷達的數據不會說謊,那個陰影還在,而且比昨晚更大了。
他想起了真禪法師的話,突然有了個大膽的猜測:當年的樁,或許不是為了支撐高架,而是為了鎮壓什麼東西。那些工人的死,也不是意外,而是被當作了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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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驗證猜想,陳教授找到了當年的項目經理周明遠。如今已是耄耋老人的周明遠,聽到“龍柱”兩個字就渾身發抖。在陳教授的反複追問下,他終於說出了隱藏多年的秘密。
“法師圓寂前,給了我一個盒子,說如果龍柱流血,就把盒子裡的東西燒了。”周明遠哆哆嗦嗦地從抽屜裡拿出一個木盒,“可我不敢看,也不敢燒,這盒子我藏了二十五年。”
陳教授打開盒子,裡麵是一張黃符,上麵寫著密密麻麻的梵文,還有幾滴暗紅色的血跡,像是真禪法師圓寂前留下的。符紙的背麵,畫著一幅簡易的圖:龍柱之下,壓著無數扭曲的人影,而龍柱本身,更像是一把鎖。
“不好!”陳教授突然想起昨晚的異象,“龍柱可能要出事了。”
那天晚上,上海下起了暴雨。林曉雨在值班室裡坐立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趙隊的電話突然打來,聲音急促:“龍柱那邊出事了!好多司機報警,說看到柱子在流血!”
林曉雨抓起警帽就往外衝。雨幕中,延安路高架已經堵成了長龍,司機們紛紛下車,指著龍柱驚呼。她順著眾人的目光看去,隻見龍柱上的金龍仿佛活了過來,鱗片之間滲出暗紅色的液體,順著柱身往下流,在地麵彙成一灘,發出腥臭味。
更詭異的是,龍柱開始微微震動,銅雕的龍嘴張開,傳出沉悶的吼聲,像是被困了多年的巨獸終於掙脫了束縛。周圍的車輛電子設備全部失靈,收音機裡全是刺耳的雜音,夾雜著無數人的哭喊聲。
“快疏散人群!”林曉雨對著對講機大喊,同時試圖靠近龍柱。就在這時,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陳教授正抱著一個木盒,跌跌撞撞地往龍柱跑去。
“教授,危險!”林曉雨衝過去拉住他。
陳教授卻搖了搖頭,眼神堅定:“必須把這符紙燒了,不然更多人會出事。當年的樁壓著的是枉死工人的魂魄,真禪法師用自己的性命鎮壓了它們,現在法師的力量耗儘了。”
他打開木盒,掏出黃符。就在他準備點火的瞬間,龍柱猛地劇烈震動,一根龍爪突然斷裂,朝著兩人砸來。林曉雨下意識地推開陳教授,自己卻被碎片擦傷了胳膊。
黃符掉在地上,被雨水浸濕。龍柱上的裂縫越來越大,暗紅色的粘稠物噴湧而出,裡麵夾雜著細小的骨頭碎片。地麵開始塌陷,露出深不見底的黑洞,無數隻手從洞裡伸出,抓向周圍的人。
“完了……”陳教授癱坐在地上,看著越來越大的黑洞。
就在這時,一陣誦經聲突然傳來。眾人循聲望去,隻見玉佛寺的僧人打著傘趕來,為首的方丈手裡捧著真禪法師的舍利子。他們在龍柱周圍圍成一圈,開始誦經。
舍利子發出淡淡的金光,照在龍柱上。那些伸出的手慢慢縮回洞裡,暗紅色的粘稠物也停止了噴湧。方丈走到黑洞邊,將舍利子輕輕放入,口中念道:“塵歸塵,土歸土。龍柱為鎖,舍利為芯,再鎮三十年。”
金光越來越盛,塌陷的地麵漸漸合攏,龍柱上的裂縫也慢慢修複。隻是那九條金龍的眼睛,從此變成了暗紅色,像是凝固的血。
雨停了,天空泛起魚肚白。林曉雨看著恢複平靜的龍柱,胳膊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陳教授撿起地上濕透的黃符,歎了口氣:“三十年之後,又會怎樣呢?”
方丈走過來,遞給她一枚護身符:“心存敬畏,方能平安。有些東西,不是科學能解釋的。”
三個月後,林曉雨調離了夜班崗位。臨走前,她最後一次路過龍柱,看到柱下新立了一塊石碑,上麵刻著“真禪法師永垂”,香爐裡的香還在燃燒,煙霧繚繞,像是永遠散不去的霧。
趙隊告訴她,自從那次事件後,龍柱附近再也沒發生過怪事。隻是偶爾有深夜路過的司機說,會看到柱下有個穿袈裟的老人身影,在月光下誦經。
陳教授發表了一篇論文,詳細分析了當年的地質問題,卻對那晚的異象隻字未提。他把那張濕透的黃符裝裱起來,掛在書房裡,每當有學生問起龍柱的傳說,他都會笑著說:“那隻是個美麗的故事。”
周明遠去世了,臨終前囑咐家人,把他的骨灰撒在龍柱附近。他的兒子說,老人去世前,一直對著龍柱的方向念叨:“對不起,對不起……”
林曉雨偶爾還會想起那個穿工裝的無臉男人,想起龍柱裡的哭聲,想起那些伸出的手。她知道,那些傳說並不是空穴來風,隻是被時光掩蓋在了鋼筋水泥之下。
有一次,她在網上看到一張照片,是網友深夜拍的龍柱。照片裡,九條金龍的眼睛在夜色中閃閃發光,像是有生命般。照片的下方,有一條新的留言:“昨晚經過龍柱,看到一個穿交警製服的女人影子,站在柱下,好像在守護什麼。”
林曉雨看著照片,突然笑了。她摸了摸口袋裡的護身符,那是方丈送給她的,上麵還留著淡淡的檀香。
深夜的延安路高架,龍柱靜靜矗立著。銅雕的金龍在月光下泛著冷光,龍眼裡的暗紅,像是永遠不會乾涸的淚。偶爾有風吹過,會帶來細微的聲響,像是誦經聲,又像是歎息聲,在城市的上空,久久回響。
而在柱下的泥土裡,那枚舍利子依舊散發著微弱的金光,鎮壓著地下的秘密,等待著三十年後來臨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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