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陳三願:
一願郎君千歲,二願妾身長健,三願如同梁上燕,歲歲長相見。”
我向來不喜這些情情愛愛的詩詞,因為無趣。
我見過父親母親相處的樣子,也相信一生一世一雙人,但是我不相信會發生在我身上。
我的生活裡隻有上朝和議事。
自從父親離開後,母親總是很傷心,不久後,我那個沒見過麵的乾娘也去世了,她更加鬱鬱寡歡。
索性有錦程陪著她,雖然鬨騰了一點,卻也能少傷心些。
又過了很久,母親高興的神情裡帶著一絲憂愁,她說把我妹妹接過來了。
妹妹?我哪有妹妹?
原來是林協領的女兒,母親是她的乾娘。
母親告訴我等人來了要好好相處,什麼時候都要幫著她向著她。
第一次見麵,大雪紛飛,我在二樓的窗台,一眼就看到了一襲白衣的她。
娉婷嫋娜,步步生蓮,仙女一樣。
她戴著麵紗,我看不清她。
即使這樣,我的心還是跳的有些快。
但我沒仔細想,隻覺得新奇。
隻是我沒想到我跟她很快就見麵了,她就是母親說的那個人。
我認識那雙眼睛,澄澈透明,笑起來彎彎的,亮晶晶的。
我完完全全地見到了她,她生的好看,我從未見過她那般好看的人。
我想一直盯著她看,但是這樣於禮不合。
她喚我“淮淵哥哥”,心跳的更快了。
我發覺自己有些不正常,想飛快地逃離有她的地方,但她叫住了我。
“淮淵哥哥”,又是“淮淵哥哥”。
雖然不想承認,但事實就是,我想聽她這樣叫。
她的聲音清婉好聽,有時候尾音上揚,像是帶著鉤子一樣。
她給我帶了東西,我接過後腳步慌亂地走了,回到書房後發現,那是一塊刻有我名字的玉石。
即便我再愚鈍也知道了,我對她動心了———我的乾妹妹,一個隻見過兩麵的女子。
那天晚上,我鬼使神差地去了她的院子。
她每天都要喝那些苦藥,隻有這樣才會讓她的身體好受點。
我能為她做點什麼?
府裡的府醫能為她診治開方,她怕苦,那我便去買些蜜餞。
以我現在的身份,也隻能為她做這些了。
隻是我沒想到,我能進到她的臥房。
美人如畫,我算是真真切切地見識到了。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當時我真的挪不開步子,想那樣看她一輩子。
她叫我“阿淵”,是睡糊塗了?是在叫我嗎?還是在叫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