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麼嗎?\"靳訣淵突然笑了,卻帶著無儘的苦澀。
\"我拚好它才意識到……這上麵約束你的兩條——一是親密關係,二是隨叫隨到,完全沒有寫明如果不照做的後果是什麼。
“從頭到尾,隻有我在條款裡承諾給你房產、股票、基金……全都作數。
“而你,我的阿韻,你隨時可以轉身就走。\"
墨韻沉默了,她也發現了這一點。
合同是鄭驍擬定的,但是如果沒有靳訣淵的授意,沒人敢寫這麼不平等的“霸王條款”。
“所以呢?”墨韻看著他,“你是要跟我討回來?可我什麼都沒帶走。”
靳訣淵眼眶泛紅,猛地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
透過昂貴的定製襯衫,墨韻能感受到他劇烈的心跳,像隻被困的野獸。
\"我要討回的是這個……\"
他聲音哽咽,\"你把它拿走了……可你又不要了………\"
“彆不要它,也彆不要我……”
靳訣淵低下頭的瞬間,墨韻手背上傳來濕熱的觸感,那抹熱很快變冷,順著她的手滑落。
墨韻已經感覺到他貼著自己的掌心在微微發抖,周圍安靜至極,隻有走廊外傳來由近及遠的腳步聲。
她本來以為可以平靜地演完這出戲,可當靳訣淵的眼淚終於落下來,砸在他們交疊的手上時,她構築的所有劇情和防線開始分崩離析。
視線再一次落到男人受傷的手上,墨韻緩緩歎了口氣,輕輕推了推男人的胸膛。
“先起來,去處理傷口。”
靳訣淵抬起頭,眼中滿是無措與依賴,像個等待指令的孩子,順從地退後兩步。
墨韻帶著他坐到一邊的空床上,見他坐好後走了出去。
靳訣淵下意識地要跟她出去,卻又害怕惹她厭煩,隻能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不過好在沒一會兒墨韻就提了個醫藥箱回來了,一進門就看見靳訣淵眼巴巴地看著她。
“坐下。”
男人聽話地坐下,眼睛卻還是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墨韻拉過他的手仔細查看傷口,拿起棉簽開始擦拭。
消毒水擦拭傷口時,靳訣淵微微皺眉,卻一聲不吭,隻是專注地看著她。
阿韻現在給他上藥,是不是代表還是關心他?
是不是不生氣了?
是不是不會走了?
是不是會留下來了?
他這樣胡亂思索著,墨韻已經處理好了傷口,又看了看他另一隻手,沒看見有擦傷才放心。
墨韻剛想鬆開他的手,卻被靳訣淵握住。
見她沒有反抗,男人膽子大了起來,握住她手的力道又緊了緊。
“阿韻,你還會離開我嗎?”他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小心翼翼地問詢。
“我知道錯了,跟我回家好不好,打我罵我都行……”
他抬眼,發紅的眼尾帶了幾分妖冶,可看著又充滿了委屈。
“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