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能隨隨便便心軟,尤其是麵對一個餓了一年多且在這方麵毫無信譽的人。
無論說了多少遍“最後一次”,那都不是最後一次。
一雙冷白的大手又摸到了床邊的盒子裡摸索著,手指上還有幾個淺紅的牙印。
盒子裡麵卻空無一物。
埋著頭的男人終於抬頭,說出了長這麼大以來的第一句臟話。
看著滿眼淚痕的小姑娘,裴淵抬手,指腹抹去她眼尾的淚水,親了親她的臉,低聲哄著。
“好了,我錯了,阿韻彆哭了。”
墨韻仰著臉,偏頭看了看桌麵。
整整兩盒,還有上次沒用完的幾個,全被他……
裴淵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完全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直接下床把人撈進了懷裡。
浴室的水聲響起,墨韻倒是鬆了口氣。
他們來的時候還不到中午,現在已經快晚上了。
不過還好,還能趕上晚上兩家父母約的飯局。
墨韻走的時候腿都是軟的,反觀裴淵,神清氣爽的根本沒事,還一副體貼入微的樣子扶著她。
她氣不過,去掐他的腰,誰知道這人故意貼著她的耳朵喘給她聽………
一頓飯有驚無險地過去,裴淵借著帶她在這多玩幾天的口號,故意拖著不回京都,天天拉著她在家……
墨韻永遠忘不了那天,這人是怎麼把兩方父母送回去以後帶著她去超市買了那麼多………
每次他的樣子都讓她有些害怕,像要把她吃掉一樣。
加上那個眼神,還有伏在她耳邊說的那些話……
“乖乖隻能看我知道嗎?”
“我裝的好辛苦,其實我早就想這樣了……”
“阿韻……妹妹……都是我的!”
“討厭你看彆人,討厭你和彆人說話………”
“阿韻乖乖,你隻能是我的……”
?????
在帝都雖好,但是該回京都還是要回。
墨韻過了生日,裴淵像是怕人跑了一樣,當天就帶她去領了證。
合法的小夫妻,終於可以住一起了。
他們那邊的彆墅區還有一棟,隻不過離著兩家有點距離,幾乎是在最邊上,裴淵對此表示很滿意。
偌大的房子裡,隻有他們兩個人。
聲音當然也隻有他們能聽到………
裴淵平時總是不慌不忙、胸有成竹的樣子,可在跟墨韻結婚這件事情上表現出前所未有的急切。
這人連公司都你去了,白天策劃婚禮,挑選場地禮物,事事親力親為。
一到了晚上,也是忙著“工作”。
在他的努力下,領證的第十天,兩個人就辦了婚禮。
盛大又浪漫的婚禮,即使墨韻經曆過很多次,但是看到裴淵的時候,她還是想哭。
潔白的婚紗拖尾在地上輕盈地滑動,墨韻朝著站在前方的裴淵緩緩走去。
他身著筆挺的西裝,眼神專注而深情,緊緊鎖住她的身影。
當她走到他麵前,裴淵伸出手緊緊握住她,那掌心的溫熱讓她的心安定下來。
婚禮現場的燈光溫柔地籠罩著他們,裴淵的指尖輕輕摩挲著墨韻的手背,像是在確認這一切不是夢。
“緊張?”
他低聲問,嗓音裡帶著笑意。
墨韻抿唇,睫毛顫了顫:“就一點點。”
可話音剛落,手就被裴淵捏了一下。
他俯身湊近她耳邊,呼吸溫熱:“撒謊,手心都出汗了。”
墨韻輕哼一聲,還沒來得及反駁,司儀已經笑著宣布:“現在,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
全場掌聲雷動,裴淵卻沒有立刻動作。他凝視著她,眼底盛著細碎的光,像是要把這一刻刻進骨血裡。
“阿韻,”他輕聲喚她,嗓音低啞,“我小時候的願望實現了。”
話音未落,他已經低頭吻了下來。
唇瓣相貼的瞬間,墨韻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也感受到他指尖微微的顫抖。
小時候的願望………
原來是娶她嗎?
台下傳來顧明澤誇張的咳嗽聲:“差不多得了啊!”
齊與姝笑著推他一把,“你彆搗亂!”
台下傳來一陣笑聲,裴淵這才依依不舍地退開,嘴角掛著笑意,看著台下的顧明澤挑眉。
“好的,爸。”
台下又是一陣笑聲,連墨韻都笑著抵在裴淵的肩上。
一場婚禮就這樣在笑聲中度過。
婚禮結束後,裴淵直接把人抱上了婚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