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四麵八方到處都是看不到的眼睛。
邪惡，戲謔，逗弄，那種視線，是以高高在上的視角看她，仿佛在看馬戲團裡的猴子，或是角鬥場裡的困獸。
“嗬~”
墨憐被氣笑了，“有本事出來單挑，藏在暗處偷窺，算什麼東西？！”
空氣驟冷，陰風鑽入衣服縫隙，讓她汗毛不受控製倒立。
她手握電棍蓄勢待發，等了很久都沒能等到任何回應，拿出懷表一看，已是九點半。
回休息室前，她還準備去一趟船底艙。
黑貓想讓她去，說明那裡有些東西需要她知道。
十點前要回休息室，半個小時，時間緊迫。
“不出來，我可要走了。”
沒有人回應，她謹慎後退到門邊，打開門，走出黑暗的房間。
門關上的一瞬，船長駕駛室玻璃窗外，無邊無際的海洋升起茫茫黑霧，那霧氣，竟連探照燈的強光也無法穿透。
……
隨著墨憐尋找到的線索越來越多，龍國詭異管理會上，眾領導也越發激動。
周老臉上浮現喜色，又馬上有所收斂，“怪談副本尚未結束，危險隨時會要了天選者的命，千萬不要被眼前的勝利迷惑，我們要沉住氣，時刻保持清醒。”
“是，周老。”眾人強行壓下亢奮情緒，個個睜大滿是血絲的眼睛，緊盯直播屏幕。
這裡大多數人，從墨憐進入怪談副本後，每天隻能輪班睡兩三個小時。
尤其是從精神病院趕來的顧長生，整整四天，一直坐在提示的位置上，連眼睛都沒眯一下。
周老側目，看向身邊專心致誌的顧長生，“三年了，每次怪談降臨，天選者不死，你都不會睡，不累嗎？”
“沒事，我可以扛住。”顧長生邊說邊拿起筆，記錄墨憐發現的那些零碎線索。
“小顧，墨憐在船長駕駛室時，好像察覺到有人在看她？”周老翻開桌子上的病曆，繼續問：“你覺得，是她的精神分裂症犯了，還是真的有什麼盯住了她？”
顧長生停筆，沉默許久後，才道：“我沒有在現場，不能確定。”
周老感歎，“原本以為這次怪談必輸，沒想到墨憐小丫頭總是能給我們帶來驚喜，目前隻有四個國家天選者存活，而其中，屬她提升星級的可能性最大。”
“每次我們龍國有天賦不錯的天選者，都會被以漂亮國為首的幾個國家針對。”
“甚至不惜用綠卡，金錢，以及美人計誘惑，把我們的人挖走，挖不走的，不是出車禍，就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手段極其惡劣！”
“這一次四星副本，看墨憐的表現，天賦絕對不會低，那些人怕是又坐不住了。”
“我們龍國，無論如何，也要保住墨憐。”
顧長生推了推金絲邊框眼鏡，思考須臾，平靜道：“周老，也許我們可以利用墨憐，把暗處的探子揪出來，一網打儘，以免夜長夢多。”
“看來，顧大教授，早已有了計劃。”周老笑，“這次行動，都聽你的，切記，墨憐不能受傷。”
“好，我會保護好她。”顧長生狹長的眼睛透過反光的鏡片，緊緊盯住直播屏幕裡的少女，眸色晦暗，像無底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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