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
眼看時間已過十二點，提示音也沒有半點表示。
臥室裡，坐在床邊的琳娜眼巴巴看墨憐，“墨憐姐姐，顧大神有給你提示嗎？”
“沒有。”墨憐秀眉一皺。
“我這裡也沒有，發生這樣的事，還是第一次。”
“嗯。”
“那我們怎麼辦？”
“當然是快點睡覺，補充好精神力，提示的事，等明天再說。”墨憐熄燈，躺進被窩。
窗外雷聲陣陣。
雨水‘劈裡啪啦’敲打在玻璃窗上。
寂靜與嘈雜混合。
夜又黑又冷。
琳娜把自己藏進被窩，不由自主往墨憐身邊靠近，直到感應到她的氣息，才安心閉上雙眼。
……
南極，冰層下。
星宿聯盟。
基地內。
“哥，這是你要的二十三位天選者資料。”
龍一鳴拿起一遝文件，遞到緊盯電腦屏幕的顧長生手中。
“進入副本的天選者還不知道，外界無法聯係副本裡的人。”
“各國用儘各種辦法加強與規則怪談信號連接，仍沒有半點作用，到現在為止，沒有任何一個國家，能夠與自家天選者通話。”
“所以，哥，即使拿到這份資料，也起不到半點作用。”
龍一鳴心情有些複雜。
自從他加入星宿聯盟以來，從未見過顧長生有不理智的行為。
這要是放在以前，對事情沒有幫助，或收益太小的事，他連看一眼都嫌浪費時間，所有心思全部放在研究和各種學術上。
反正他一直都很忙。
忙到不會關注自己的日常生活。
忙到忘記時間。
很多時候，龍一鳴都在想，這家夥會不會和他們研究出來的機器人一樣，完全沒有人類的感情和欲望。
現在他知道了。
不是沒有，而是沒遇到那個可以留住他目光的人。
“哥，你和墨憐，不會是真的吧？”
顧長生緩緩抬眸，望向龍一鳴，“想說什麼？”
龍一鳴坐在桌子邊，“哥，你說過，你和那些機器人一樣，不會老，也不會死，可墨憐不一樣，她隻是個普通人。”
“你該不會想等她快死的時候，把她意識上傳到機器人身上，永遠陪著你吧？”
“彆人不清楚，你怎會不知道？”
他慘笑一聲，“意識就隻是意識，永遠無法代替本人。”
“我呢，還有短短幾十年，過去了，痛苦也就斷了，可你不同，等墨憐離開這個世界後，你的痛苦，隻有開始，沒有結束。”
“你關心墨憐，想為她做好一切，明知道找來資料沒用，還讓我去收集。”
“哥，你以前從來不會做這樣的事。”
顧長生捏住資料的手指微微一頓，沉默很久後，忽地笑了，“你說的這些話，也曾有人告誡過我。”
“一鳴，我幾乎能預見，將來的我，也許會後悔。”
“可命運就是如此，喜歡戲弄眾生。”
“我見她第一麵，就知道，我們之間，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糾纏。”
他抬起手，撫了撫金絲邊框眼鏡，語氣慢條斯理。
“也許……”
“這就是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