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憐忽地回想起一件事。
在仙味堂，收到永生殿紙條那夜，顧歲安曾問過一句很奇怪的話。
“如果我的臉，是假的，你會不會介意？”
還說：“我可能長得並不討你喜歡，後悔還來得及。”
也是那日，她觀察到他臉側有道細微痕跡，若非離得太近，根本不會注意到。
顧歲安完美通關的十八個副本中，一直身穿少帥裝，手上也是黑手套。
至於臉，更是用黑口罩牢牢遮掩，連眼睛，都被帽簷擋住。
可以說，龍國都知道顧少帥，卻沒人知道顧少帥長什麼樣。
這就算了。
墨憐和他談了那麼久的戀愛，竟也沒能看過真容。
“顧長生，顧歲安？”
“長得並不討我的喜歡嗎？”
“嗬~”
她關閉手機，關掉燈，推開厚重的木門，走到院子裡。
“喵！”
陰陽貓從屋簷上跳下，穩穩落在墨憐肩膀，察覺到主人心情不好，它忙用毛茸茸的腦袋蹭她的臉。
墨憐摸了摸它身上軟軟的毛發，“陪我出去走一走。”
“喵~”陰陽貓落地，回頭看她，似在問：“主人想去哪？”
“長生居。”
……
陰陽貓是最早使用過顯形卡的詭寵，它在顧園住的時間最長，早已把自己的地盤牢牢記在腦海裡。
沒多久，它就帶墨憐從小路，直接來到長生居後門。
周老和顧爺爺都說顧長生和顧歲安一起乘坐直升機時，被永生殿襲擊，屍骨無存。
那些混亂的賬單。
還有從未見過兩人同時出現的湊巧。
以及死也死在一處的巧合。
墨憐心裡已經猜到所謂的真相，他們，很可能是同一個人。
此時，要做的，就是進一步找到證據。
她推開門，直奔裡間走去。
主人不在，那種淡淡的檀香味仍撲麵而來。
偌大廳裡，古色古香，擺放各種古董，架子上還有一把古箏。
墨憐來到臥室，打開所有櫃子翻找。
無意中發現一張老照片。
黑白色的照片裡，背景是深山老林，顧長生穿著灰色麻布衣服，看不出款式，還打著補丁。
她從未見過這麼狼狽的顧長生。
在她記憶裡，顧長生永遠都是欠揍的高高在上，一副運籌帷幄的可惡樣子。
這裡沒有太多線索。
墨憐道：“船長，你嗅一嗅這裡的氣息，帶我去彆的地方找。”
陰陽貓“喵喵”兩聲，一頭紮進衣櫃裡，上下聞了許久，才走出來，帶墨憐離開長生居，走上九轉回廊。
子時的夜晚異常安靜。
一路上有路燈，光線依舊朦朦朧朧。
墨憐在陰陽貓身後，不知不覺來到一座龐大的建築物前。
飛簷反宇的門樓上，大紅燈籠高掛，紅綢花係在牌匾上，有一種張燈結彩的熱鬨。
可夜太黑，月太冷。
陰影下，莫名帶上幾分淒涼。
她抬頭，看見門牌上刻著兩個龍飛鳳舞的字……
【戲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