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點前，墨憐還不能走出去，立刻給出提示。”
“哈依！”
……
下午，五點四十分四秒。
亂竄的紅光靜止幾秒後，再次動了起來。
這一次，墨憐發現了規律。
她來到這裡的時間，是中午一點鐘，到現在為止，是四小時四十四分，這些紅線重新按照以前軌跡快速移動。
腦海裡浮現前幾個小時的運行軌跡，她收起殺豬刀飛快衝出去。
每一個看似冒險的舉動，都能在最後關頭，以幾寸距離險險避開。
蕭遠山收斂嘴角的笑，眼神變得嚴肅。
女孩身上穿著粉色小西裝，腳上還踩著高跟鞋，分明是不太適合運動的衣服，卻絲毫不影響她的動作。
甚至比飛舞的小蝴蝶還要更加輕盈，靈動。
恍惚間，他忽覺自己回到了曾經的某一天。
鮮血染紅粉色長裙，女孩的臉蒼白得沒有半點血色，仍握住一把玄色重刀，不肯認輸。
“墨憐，跟我回神光宗。”
“不。”墨憐的聲音很冷，拒絕的也很乾脆。
“人妖殊途，你注定不能和東方歲安在一起，又何必執著？”
“我不是妖！”
“可你也不是人啊。”
“我是人，他說我和彆的姑娘一樣，無非是力氣大了些，能力更強了些，這不是缺點。”
“你們這是在自欺欺人。”
“那你們呢？”
墨憐反問：“你們因一個險些滅世的魔女，就認為莫名降臨到這個世界上的我也會和她一樣，禍害眾生。”
“我做過的我認，沒做過的死也不認。”
“你們是不相信我。”
“還是忌憚我成長太快，怕控製不住我，所以把那些莫須有的罪名全扣在我身上？”
“蕭護法，你說，你們是不是害怕了？”
“害怕你們手裡的權利會再次被人威脅，害怕不屬於你們的人，比你們法力更強大？”
“為了維護所謂的平衡，你們什麼做不出來？”
“安天意就是要殺我。”
“在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想讓我死。”
“我不會跟你們走，我也不能死，我要等歲安哥哥回來，誰也不能阻止我，我一定要見到他！”
“你就那麼喜歡他？”蕭遠山問。
“是”這一個字，堅定地從墨憐嘴裡吐出，這個回答，此刻仍回蕩在蕭遠山的腦海裡。
幾十億年前，幾十億年後。
兩張相同，又有些不太一樣的容顏逐漸重疊。
一股香風裹挾殺氣迎麵撲來。
蕭遠山回神時，墨憐已穿過層層阻礙，站在他兩米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