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夫人的答案是什麼?”
顧長生修長的手指緩緩劃過女孩嬌軟嫩滑的臉頰,低啞聲線透著幾分蠱惑。
墨憐不懂他是怎麼了,“還用問,當然回答他,是。”
“不過,他的反應有點奇怪。”
“怎麼奇怪?”
“他莫名其妙,說讓我離彆的男人遠一點。”
顧長生眸光一轉,想起不久前的一個細節。
小姑娘與他相處的時候總是下意識不設防,有肯斯頓在,還敢拿他身上的魚皮披風擦手。
他那時有注意到這點,卻沒有開口阻止。
沒想到肯斯頓也觀察她,觀察的那麼仔細,心知他對墨憐的心,話到嘴邊,卻附和一句,“肯斯頓說的對,是要離彆的男人遠一點。”
“比如……”
“那位漂亮國天選者肯斯頓。”
“撲哧~”墨憐被他的霸道氣笑了,“所以,老公,你真的在吃醋?”
“嗯,吃醋。”顧長生吻了吻她光潔的額頭,補充道:“隻是,不是吃肯斯頓的醋。”
“那是誰?”
墨憐怎麼也想不通,還有誰能讓顧長生吃醋。
畢竟,除了肯斯頓各種高調表明真心外,她好像也沒有跟彆的男人有太深的牽扯。
顧長生輕輕咬了咬她的唇瓣,無奈提醒,“夫人,你覺得夢裡那條金色人魚的胸肌腹肌好看嗎?”
“……”墨憐終於懂他在吃哪門子的醋。
當時隻顧著懟小倭國山野梅川,忽略了顧長生也在場。
“還……還行吧!”
“那麼,是他好看,還是我好看?”墨憐掃一眼他臉上醜陋的銀魚頭,憋笑憋得難受,“老公,要不,你先把這身皮脫下,再來問我?”
小姑娘眼裡的意圖格外明顯,顧長生看見這樣的她,心裡那種酸溜溜的感覺頓時消了下去。
“天亮了,人魚族裡經常會有人來找,還是算了。”
墨憐眼裡閃過失望,顧長生安撫地摸了摸她的頭,“劇情已達到百分之六十,相信過不了幾天,我們就能回去。”
“等回去,完成婚禮最後一步,我們就永遠都不會分開了。”
“對嗎?”
顧長生想到自己的不死不滅,雙臂不由把墨憐緊緊圈進懷裡,生怕眼前所有美好都是曇花一現。
等花謝,仍舊會被丟進無儘孤寂裡。
不生不死不滅不老,本是世間人畢生追求,奈何隻有他知曉,那其中滋味,比死亡,更煎熬。
墨憐感覺到他的不對勁,這一刻的顧長生像已墜入深淵,在拚儘全身力氣去求救,祈求有人能……
救救他!
她的心,也是一痛。
幾乎同時,另一個人格隱隱有突破封鎖,占據身體的趨勢。
“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的,歲安哥哥。”
女孩清脆嗓音陰翳又執著,讓顧長生身軀控製不住地一僵。
他抬頭,對上一雙微微泛紅的眼瞳。
這個樣子的墨憐,是他離開八年後,被迫入魔的她,也是擁有所有不堪回首記憶的她。
顧長生有千言萬語想說,嘴張了張,才發現喉嚨被什麼堵住,一個音節也發不出。
就在他鼓起勇氣開口的時候,墨憐眼底的眸子又變回黝黑的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