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夫人在，哪怕是拚了我的命，我也要與藍星共存亡。”
“如今有了夫人，我隻想，拚儘全力，去保護藍星，保護我們生活過的痕跡，還有我們認識的那些人。”
顧長生轉頭，反光的眼鏡片下，深邃的目光落在遠處的天選者身上。
墨憐順他視線看過去。
二十幾位天選者們，此刻不知聊著什麼，個個臉上，都帶著笑容，絲毫沒有半點，即將麵臨死亡的恐懼。
“歲安哥哥，人總是要死的。”
顧長生明白她的意思，“沒錯，人在出生的那一刻，注定了會在某一個時間，迎接死亡的來臨。”
“死亡本身，並不會令人恐懼。”
“人們害怕的，是這世上，還有很多的放不下。”
“愛人，朋友，還有未完成的執念。”
他輕笑，“但是，人們並不知道，死亡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公平的事。”
“所有的人都會死。”
“他們也不知道，想死又不能死的人，究竟有多痛苦。”
在顧長生說這番話時，墨憐的雙眸微微泛起紅光，恍惚間，看見過去的一段段記憶。
是獨屬於顧長生的記憶。
千年以前，他耗儘自己的法力，將一塊蘊藏邪氣的黑色隕石封印，丟出藍星之外。
這個舉動，拋開他的本心不說，未必不是在自尋死路。
可他失去了記憶，仍舊永生。
接下來的日子裡，在時間長河裡流浪，多少次找死，又奇跡的活了過來。
直到……
幾百年後，墨憐在他記憶裡，看見了一個擁有冰藍色眼睛的小孩。
那小孩的樣貌，太像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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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恢複黝黑，強行終止了這場命運的窺探，“老公，你是什麼時候，認識了安布羅斯？”
顧長生仔細想了想，搖頭，“大概是一百多年前吧。”
“那時的永生殿成立沒多久，我也是無意中，調查一些詭異的事情，碰到了永生殿教主安布羅斯。”
“可他好像認識我。”
“不僅如此，還經常給我製造麻煩。”
“他對我有敵意，更多的卻是好奇，我也不知道他想做什麼。”
墨憐眸色微動，“大概五百年左右，你是不是遇見了一位，有一雙藍眼睛的小孩？”
顧長生活的時間太長，記憶太多，很久才回憶起一些零碎的片段。
“好像是有這麼一個小孩。”
“他是個乞丐，我路過的時候，給過他一個饅頭，就被他纏住了。”
“當時我要做的事很危險，把所有的銀子都給了他，才成功脫身。”他皺起眉，模模糊糊想起小男孩的臉。
他愣住，“那個小孩是，安布羅斯？”
墨憐肯定他的話，“沒錯，他就是安布羅斯，他通過你，窺見了永生。”
顧長生眼底掠過一抹複雜，“是不是因為我，他才開始尋找永生的辦法，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不是。”墨憐語氣很冷靜，“應該是祂，利用了安布羅斯想擁有永生的欲望，降臨藍星。”
“可是，沒有我的話……”
墨憐打斷顧長生的自責，“沒有你，還會出現彆人。”
“隻要藍星上，有人陷入無法自拔的欲望，祂就一定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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