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鵬這才慢慢的起身,站立,隻是臉上滿是血汙。
光烈帝沒用去看洪鵬的額頭,而是又閉上了眼睛,“當年先帝在臨安稱帝,執意對金人稱臣納貢,全都是權宜之計,隻是為了積蓄力量,以圖有朝一日能夠席卷中原,光複我漢家山河!
臨安、臨安,從來都不是我大周的國都,便是遷都建康,也隻是為了激勵天下人心,告訴他們,朕沒有忘了北伐韃虜,沒有忘了光複山河!
可朕的好太子,竟然還想著遷回那彈丸之地,當他的江南國主!真是好啊!”
洪鵬見光烈帝語氣森然,繼續道:“這都是老奴道聽途說,說不定是有人暗中抹黑太子,故意放出的風聲,陛下不可全信,需徹查核實。”
“怎麼個徹查核實?哪怕朕現在將太子抓來,指著他的鼻子問他,你覺得他會承認嗎?等繼位後就遷都,哼,那都是朕死了之後的事情,你讓朕如何查?”
光烈帝憤怒的渾身顫抖。
如果他的繼任者,一上位就遷都回臨安,這豈不是否定了光烈帝二十幾年來的全部的心血。
當年他千辛萬苦,才將都城從臨安遷到了建康。
這些年更是厲兵秣馬,為了北伐大業耗儘心力。
還不是為了子孫後代能坐享其成。
可他的好太子,卻不跟自己一條心。
這讓光烈帝感到心寒。
“三苗中的生苗,最近很不老實,聽說朕北伐大敗之後,就開始四下串聯,打算起兵造反,其中盤踞在川南一帶的生苗最是激進,你代朕給太子傳話,務必要在生苗作亂前,將他們扼殺在搖籃之中!”
光烈帝思索再三,才對洪鵬說道。
“老奴遵旨!”
洪鵬領命而去。
另一邊,東宮。
太子柴軒正在與幾位大臣商議朝事。
原本太子是打算親往京口迎接王焱等將士,以示恩寵。
但臨行前,江北有緊急軍情呈報,說是完顏匈突然增兵新昌。
新昌位於長江以北,與建康、鳩茲隔江相望。
雖然金人沒有成建製的水師,無法對建康造成威脅。
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完顏匈向來詭計多端,倘若征集民間漁船,再暗中打造千石大船,隨即渡江而來,猛襲建康,又當如何?
曆史上,很多失敗都是建立在麻痹大意之上。
柴軒不是一個自負的人,相反,他向來謹慎,將都城遷回臨安,的確也是他的想法。
與其在建康整日提心吊膽,不如遷回臨安,也能避開金人的鋒芒。
隻是近些年沿海倭寇橫行,遷回臨安的想法顯然不切實際。
柴軒自從代理國事以來,已經計劃整頓大周水師,江浙水師和福建水師屢敗倭寇之手,這不僅是水師軍隊的恥辱,更是國家的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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